不过好在三公子的为人,风度翩翩,颇有一些才干,朱员外也逐渐意识到此儿,未来可能会有一些造诣,对他的态度,也就慢慢的转变。
当然,因为非庶出,朱觊觎这辈子想继承朱家的产业,那是门都没有,就算发挥得再好,抓得本身就是一副烂牌,无论怎么打,也最多就是一个小胡子,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儿。
忽然张氏歇斯底里的大叫了出来,道:“相公不是我所杀,林东升也是小叔指使,伙同福鼎药铺的伙计,把茱萸给放了进来。一切都是他的安排,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呜呜……,不相信,你可以叫他出来……”
“混账,休得胡言乱语!”
朱员外彻底的激怒了,要知道现在唯一还剩余的就是三公子了,要是他来个三长两短,那朱家就彻底没有指望了。
三公子并不是老夫人所说,他的心头肉已经驾鹤西去,自然心有不甘,一定要揪出凶手。顿时冷冷的道:“老爷,让她把话都统统的说完了,全部倒出来……”
可是朱员外并不乐意,恶狠狠的道:“分明就是这妖妇妖言惑众,还有什么好听的,来人了……,先拖出去……”
老夫人拦住道:“还没有讲明白,这么急拉她走,是何道理,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夫人一翻强怼,朱员外的脸,憋住通红,支支吾吾的道:“你、你……,凑什么热闹,还……,还不下去了。”
可是老夫人不依,大概率是不准有人过来,将张氏拉出去。
左权可没有太多的耐心,阴森森的看着朱员外道:“太公,还请三公子朱觊觎出来吧。”
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朱员外还是一咬牙,叫道:“那仨儿给我叫出来吧。”
朱觊觎很快就过来,同来的还有一位和美的女子,不过年纪也有三十几岁,很明显可能就是他的母亲。
那日事发,这两个人都没有出现在现场,故而没有丝毫的印象。
朱觊觎挺乖巧的给朱员外行礼,道:“父亲,这么晚了,不知道……”
朱员外道:“见过几位大人吧。”
朱觊觎马上整理了一下衣裳,恭恭敬敬的给左权和陆思铭两个人行了一礼,问道:“两位大人,深夜造访,不知道有何公干?”
不说别的,就说这小子的容貌,已经超出了朱滨镇一大截,小妾生的,颜值到底还是很高的,且为人温文尔雅,不是一般人所能比。
看得出来,是饱读诗书的斯文人,素质很高。
话说回来,现在老大不在了,这侯位的争夺者,责无旁贷的就落在了老仨儿身上了,果然变成了独苗一支。
可陆思铭非常的清楚,一切万恶之源,就来自于心中的贪念。
朱员外很不客气的道:“现在子贡和这一位北镇抚司的陆大人,都要来问你,兄长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干系?”
闻言,朱觊觎脸色大变,马上回道:“父亲,您说的哪里话,我和兄长从小感情深厚,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加害于他,真……,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虽然信誓旦旦,可是眼睛却撇向了张氏。
不过就是一眼,可偏偏被陆思铭捕捉到了,心中也是一凛。
左权呵呵一笑,道:“维安,你嫂子指责,说你是害死兄长的凶手,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子的事。”
维安是朱觊觎的字号,看得出来,左权和朱家关系还不是一般,沾亲带故是肯定,平日里也经常有走动。
朱觊觎连忙道:“简直无中生有,这怎么可能呢?”
张氏也知道,今天洗脱不了她的罪行,只怕明日就要身首异处了,哪里还顾忌得了颜面,撒泼道:“你个天杀的,指示林东升去西井山药铺拿茱萸,再去福鼎药铺添放那‘助兴散’内,还答应等你哥一死,就会对我一个人好,现在全部忘记了么?”
果然是一出宅里斗的好戏,其实所有的事情已经全部清除了,陆思铭只是好笑,这张氏也是一个无脑的人,不管怎么样,那朱觊觎都不敢娶自己的嫂嫂,成何体统了?
朱觊觎连忙反驳道:“大嫂,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样乱伦苟且之事,亏……,亏得你说出口来。”
可一边上,那位朱老爷的妾身就不答应了,冤枉自己的儿子,还得了啦,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茶碗,就丢了过去,直直的砸在了张氏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看见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陆思铭都心生了恻隐之心,暗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发疯的女人,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张氏果然疯掉了,扯掉了身上的衣裳,大哭大闹了出来,泣不成声的道:“你个天杀的,我们之间没有苟且之事么,你大腿的内测有一碗口大的胎记,难道不是么?”
这么隐晦之地,如果能够说得准确,毫无疑问,两个叔嫂肯定是有一腿了。
果然朱觊觎脸色已经大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肯定是,两个人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是无疑的,只不过这一切还不够!
陆思铭道:“好了,就算朱三公子跟你有一腿,那只能证明你们两个人有乱伦之欢,至于指证他杀害大哥,必须得有真凭实据。”
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位大人居然还向着他。朱觊觎顿时恢复了心智,连忙道:“对,对……,我指示人谋害兄长,你得给我拿证据出来……”
一想到证据,张氏就做难了,可以一想到了南镇抚司的‘滴水’刑罚,张氏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小鹿乱撞。
“真凭实据,对么?好,我可以给你……”
左权倒是很急迫,道:“马上指证出来!”
张氏道:“他的房间内,还有一本医书,上面有如何在足底的‘太冲穴’位置,插入银针的方法,并且朱觊觎还用朱笔划了标注……”
“你……”
朱觊觎紧张的叫了出来,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一本书成了他完蛋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