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抬腿就朝着外边走去,陆思铭也不好多问,紧紧的跟着后面。
苏府的人,大早的就见到姑爷夺门而出,前面还跟着一个南镇抚司的人,都不敢多问。
来到南镇抚司的衙门,陆思铭还是头一遭造访。
里面的人见到左权,都要行礼,可见这小子威信很足。
随即他派了十几个人手,押着阿福、阿贵两个人,到了福鼎药铺。
现在的曹掌柜,犹如惊弓之鸟,虽然回来了,可是有一些像缩头乌龟,外边就几个伙计做事,自己一大早的还躺在了床上睡觉,要是平日里,此刻的他应该是最忙的。
等有人通报后,曹掌柜的腿都有些软,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左权问道:“你们两个最近抓药,是多久的事?”
阿福道:“就在十多天前。”
可惜左大人不想知道模糊的答法,冷笑道:“一日都不能差,到底初几?”
可能是被逼了一下子,阿福的脑袋似乎是灵光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对,对……,我记得了,是初五,那天我买了两条腊肉,才来这里配药。”
“好,把你们药铺初五的丹方给我找出来。”
左权厉声呵斥曹掌柜,那人也是害怕得要死,因为药铺对于抄出的药方,都有备份,免得出了差池,也好核查。
不过多时,那丹方都送了过来,全是初五的药方。
几个合计也过来帮忙,当日向治学写得方就呈了上来。
陆思铭冷眼一瞥,已经发现,这个丹方,压根就没有茱萸这一味药。
同样发现问题的人,还有左权,他冷冰冰的道:“唯独没有茱萸,看来向治学很聪明,这一味药,可能是从别处而来,绝不是福鼎药铺流出去。”
陆思铭也同样这样的观点,不过欲盖弥彰,反而成了破案的关键。
左权很聪明,立刻明白了关键所在,对身后的锦衣卫道:“马上给我全城搜铺,在本月初五当天,有卖出过茱萸药的店铺,全部带到南镇抚司。”
后面几名锦衣卫当即躬身领命而去!
陆思铭走过去,弱弱的问道:“左大人,能够带我去南镇抚司么?”
“为什么?”
左权很不客气的问了出来。
陆思铭继续说道:“我很想再瞧一瞧朱滨镇的尸身。”
可是人家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鼻子里冷‘哼’!一声,继续问道:“根据线报,你在当日,已经查看了朱公子的遗体,为何到现在还是锲而不舍,总想再去瞻仰遗容?”
“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当日没有想起来,现在很想去遗体处,好好的再勘验一翻。”
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况且一来一去,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好了一些。
忽然左权握住了陆思铭的手,多少有一些别扭。
“真的要看?”
陆思铭虽然有一些不好意思,可还是红着脸,道:“嗯,嗯……,请左百户行个方便吧。”
自从多了一个南镇抚司,两家的关系都是特别的别扭,很难得南镇抚司的人,会去握住一个北镇抚司的总旗,传出去不会成为佳话,多半是当一个鬼故事说了出去。
其实左权对陆思铭倒没有什么,可是看着冯国伟很是不爽,此人诡计多端,做人毫无道德底线,在圈内是远近闻名。
“好吧,我答应你!”
陆思铭总算将眉头舒展开了,爽朗的笑出来:“谢谢左大人了。”
左权指了他的手臂,对着曹掌柜道:“去拿一下刀伤的药,保证我们陆大人明日就无碍,要是还不见好,我明天就过来,拆了你家的店铺招牌。”
这恐吓,彻底把老曹快吓尿了,哆哆嗦嗦的道:“不敢,不敢……,我差人寻好药。”
有几个伙计寻了药,重新去了包扎的白布条,用专用的包扎伤口绷带,好好结实的又上了一道药。
等都处理完毕,曹掌柜非常笃定的道:“大人放心,只要三日伤口不沾水,这外伤就可以安然无事。”
看来是用的好药,陆思铭从怀中拿出一些银两,道:“多少钱,掌柜子……”
曹掌柜哪里敢收钱了,坚决摇头推辞。
外边下起了小雨,却有是一轮耀眼的阳光。
这个阳光雨的天气,真的是陆思铭最爱,就喜欢闻一闻雨水过后的泥土的芬芳,一切都充满了朝气和生机。
两个人走到了小巷子的十字路口,左权微微一抬头,冷冰冰的道:“明天可以去南镇抚司来找我。”
“嗯,多谢你了。”
一句随口的感谢,却换来了左权的一个白眼,冷言道:“跟我不要客气!”
茱萸这一味药,性子很温和,要想伤人取命,必须得大剂量。
况且这一味药,平日里开出的丹方毕竟很少,时间是锁定在初五,那就更加缩小了查找范围。
因为是南镇抚司办案,故而这个速度并非一般的衙门能够比拟。
不等第二日,到了夜间,就有人来报,在西井山处有一家药铺,在初五的那一天,有人购买了大剂量的茱萸。
左权是一个急性子,连夜出了门,就去了该药铺。
经过一描绘出来,买药的人应该就是向治学。
本案已经渐渐的清晰了出来,离破案似乎已经不远了。
左权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陆思铭,这个家伙刚吃过了晚饭,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仔细问过了伙计的相貌之后,他拿起了画笔,已经将向治学的画像,跃然纸上!
一张略微肥胖,满脸横肉的家伙,就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有这样的本事,左权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道:“你还会这劳什子?”
“呵呵,学过……,但是不精通!”
左权端倪了这画像,沉思了许久,才道:“有了这画像,不用发愁找不着这个家伙。”
陆思铭不无担忧的道:“京城少说一百来万人,真要找这么一个家伙,还挺难的,更要命的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在老家,还是潜伏在了京城内。”
可左权非常笃定的道:“你放心,我预感这个人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