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的第六感是从何而来,也是醉了。
左权忽然一拱手,道:“这么晚了,还把你叫出来,真的不好意思,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思铭也是一抱拳,目送对方离开。
不得不说,经过几次的接触,陆思铭对他颇有好感。
只是这个人为人冷酷,很难令人靠近。
走了一半,那家伙忽然一转身,道:“陆大人呆在了北镇抚司,总没有前途,令人扼腕!”
陆思铭呵呵一笑,道:“怎么了,有什么好关照的么?”
明人也不说暗话,特别是对于左权这样的直性子,更加直截了当的道:“你要是愿意,可以过来,一样给你总旗的位置。”
开出的条件还算诱惑,可惜陆思铭并不领情,道:“总旗过去还是总旗,没有一点儿的提升,那我岂不是多此一举,怎么也得给我弄个百户长做一做吧……”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左权冷静的一摇头,道:“做百户长,我可没有那样的能耐,不过你占着冯国伟侄儿的名额,那老东西迟早要了你的命,忠言逆耳,好好的考虑考虑……”
丢了这句话,人却已经走得很远。
这个家伙,还真是外冷内热,多少有一些意外。
晚上回去了,媳妇儿似乎挺担忧他的伤势,并且还埋怨道:“你的小伤才好,怎么又去外边闲逛。”
陆思铭呵呵一笑,道:“媳妇,我可是办案子,哪里有闲逛。”
可苏晓冉似乎并不是很相信,继续问道:“此案父亲大人都不想查了,现在来了几个衙门,何必要令你去出风头。”
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了,陆思铭道:“娘子,我现在还年轻,不博取一点功名,万一过了几个月,娘子将我休掉,又换了一位相公,那我头顶岂不是戴了一顶厚厚的绿帽子?”
没有料到,这句话倒是把苏晓冉给逗乐了,抿嘴一笑道:“你放心吧,我就算是休掉你了,也替你安排好了。”
“替我安排好了?”
陆思铭很诧异,令人气愤的是,媳妇始终还是要遗弃他。
苏晓冉很郑重的道:“相公,三个月之后,我们合离了,我会将秋月送给你做媳妇儿,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你看看,说得是不是人话?
“不用!”
陆思铭没好气的又道:“我可不想。”
见到他‘意外’的生气,苏晓冉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怎么了,替你寻个媳妇,不感谢我,还要生气?”
陆思铭可算气到没了脾气,不住的摇头,道:“我只喜欢媳妇儿,要是你一定要和我合离呢,那我就等,一直等下去……”
“等?”
苏晓冉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意思,也好奇的问道:“你要等什么呢?”
陆思铭胸有成竹的道:“我会一直努力,说不定不要多久,我就做到了百户长、千户长……,甚至是指挥使,到那个时候,我会等媳妇儿继续合离,等第二次合离了,你总不至于还嫌弃我吧?”
“啪!”
苏晓冉生气的在他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娇嗔道:“乌鸦嘴,你是诅咒我,一辈子要成几次婚咯?”
陆思铭摸了摸额头,呵呵的笑道:“我肯定喜欢媳妇儿,一直和和美美的生活下去,只不过万一呢,天有不测风云,人员危在旦夕,真要是有了那样的事情发生,也算是给我一个机会嘛,就为了这万一的机会,我选择一直等下去。”
倒还真的令人感动,这个呆子,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苏晓冉问道:“人家秋月那一点不好呢,就配不上你么?”
又说这样的混账话了,陆思铭可不想听,持续的摇头,道:“我就喜欢媳妇,其他的女人,就算再好我也不要。”
来了好奇心,苏晓冉说道:“万一下次成婚,我没有合离呢,那你该怎么办?”
陆思铭道:“那没有关系,我会住在你附近,一直保护媳妇,有事你就只管吩咐,没事我也不会打扰媳妇,我乐意去等,就算等一千年,一万年,我都不会后悔……,因为不等,那才会让我终生懊悔。”
这可能是最美丽的爱情宣言了,苏晓冉听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没有想到,相公会对自己这样的痴情。
她忽然站了起来,头没有回,就进了内房,倒在香床上,默默的开始思索起来。
陆思铭对媳妇可谓是一见钟情,真心的没有半点杂念,他外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天气特别的好。
陆思铭走出了苏府,准备去顺天府坐堂。
没有料到侧边有一人,低低的呼道:“陆大人,早啊!”
陆思铭吓了一大跳,侧脸一瞧,果然是那一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左权了。
“你去哪里?”
陆思铭呵呵一笑,道:“都来了,怎么不进去?”
左权叹了一口气,道:“不想打扰弟妹,特意在大门口等你。”
“有事?”
下意识的,陆思铭问了一句。
左权望着对方一眼,点了点头,道:“嗯,我来是告诉你,朱滨镇的尸体被人带走了。”
“什么?”
陆思铭叫了出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敢从南镇抚司带走人的,不对!应该给是带走尸体。
左权道:“是大理寺的人,并且还有皇后的手谕,我等不敢阻拦,因为前次听你提起,要再次勘验尸身,故而马上过来通知你。”
陆思铭问道:“我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大理寺要带走朱滨镇的遗体?”
对方叹了一口气,道:“你也知道,大理寺的幕后主子,大概率是看着咱们刘公公不顺眼吧,故意使得绊子。”
说得挺有道理,本来一件毫不起眼的案子,不太可能会惊动刑部,甚至还出动了大理寺,摆明了这案子要人为的复杂化!
他叹了一口气,道:“皇后和刘公公不和睦,可暂时抓不到他老人家什么把柄,一直在隐忍中,看来这桩案子,势必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左权似乎很同样这样的观点,微微一点头,道:“嗯,咱们做属下的,就很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