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一打开,汪非意就像是身后有狗在追一样,猛地往前跨了两步,直接跨出了电梯大门。
动作先于理智。
等到跨出电梯,看清不远处的旋转大门后,汪非意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
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就算他此刻迫切的想要灌下一瓶,也是徒劳。
汪非意在原地站定,干笑着对江时凉和舒满说道:“江。总,舒小。姐,那我先走一步了?”
舒满自然看得出汪非意对江时凉的心虚和忌惮。
舒满也知道江时凉对汪非意的确存着几分意见。
汪非意的话,江时凉自是不会去主动回答。
舒满没有勉强江时凉非要对谁笑脸相迎,她对汪非意说道:“汪导自便。”
汪非意对舒满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急匆匆地向旋转大门走去。
舒满挽着江时凉的手臂,也慢悠悠地迈步跟了上去。
老文已经提前收到了保镖发来的消息,等舒满和江时凉一出门,车子早已停在了门口。
两人上了车,舒满问道:“我们今天去哪儿吃饭?”
没了无关人士的打扰,江时凉面上神色也柔和了许多。
他从零食箱里取出了一瓶果汁,拧开后递给了舒满。
“林寒清最近被不少新开的餐厅邀请去担任试吃员,他吃过之后,推荐了几家店出来。其中有一家正好离这儿不算远,我们也可以去试试看。”
舒满接过果汁,果汁温热,倒是刚好入口。
听到江时凉的话后,舒满好奇地问了一句。
“林导不是正在赶《红袖》的后期吗?怎么还有时间去当美食测试员?”
江时凉唇角微勾,说道:“几天前,一次文物展会上,他对一位文物研究员一见钟情。”
舒满差点没被果汁呛到。
她连忙把嘴里的果汁咽了下去,一脸惊异地看着江时凉。
“林导这是忽然陷入爱河了?”
江时凉点点头。
他拿出一张纸巾递给舒满,面上也带着几分无奈之色。
“那位研究员除了研究文物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东西。为了和她有共同的话题,最近林寒清是疯了一样地去各家餐厅试吃。”
林公子为爱狂吃不止,差点吓坏了圈子里的朋友们。
要知道,林寒清这人面上看似不着调,实则行。事极为正派。
若只是表面看,定然会以为他是个身经百战,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
可了解他的人,却知道他口上喊着想要女朋友,其实却是个万年不动心的老光棍一个。
以前还有江时凉和梅折之为他分担火力,倒也不算十分显眼。
但现在,江时凉有了未婚妻,梅折之靠着一手苦肉计,重新追回了女朋友。
只剩下一个林寒清,还在凄冷夜色中继续坚强地当着一只单身狗。
林家是个十分开明的家庭。
林父林母甚至还对林寒清说过。
若是你实在不想找女朋友,带个男朋友回家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林寒清就差赌天发誓说自己当真是个性向笔直的直男了。
见儿子如此坚决,林母很是可惜。
看过几集电视剧后,林母也就慢慢想开了。
罢了,说不定自家儿子当真是个万年单身狗的命,不结婚也就不结婚吧,没差。
就在林母都已经快认命的时候,却又忽然传来了自家儿子终于动了心的消息。
整个林家都震动了。
就连林木厢也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林寒清,询问他这件事是真是假。
林寒清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挂断了叔叔的电话,舅舅又打了电话来。
看着不停唱着歌的手机,林寒清心里无比后悔。
他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动了心的事先给压在心底藏藏呢?
托林寒清的福,舒满和江时凉对今天的午餐味道很是满意。
经过林寒清认证的东西,果然不一般。
吃过午餐,两人并没有立刻回酒店。
难得放一天假,就算只是牵着手去公园里逛上一圈,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幸好舒满还没有被冲昏头脑。
以她现在的人气,怕是刚一出现在公园门口,就会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
正好此时,上官达的电话打了过来。
国外的矿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舒满清楚看到,电话那头上官达的话一落,江时凉的脸色就也跟着沉了下来。
“阿时,怎么了?”
舒满握住了江时凉的手,面上带着几分询问之意。
“没事。”江时凉挂断电话,笑了笑,“矿场坍塌了一条通道,不过因为正是矿工们的午休时间,所以并没有人员伤亡。”
江时凉不想让舒满为这些事担心。
他笑着摸了摸舒满的头,说道:“满满,我现在需要回公司处理一下这件事,不然我先送你回酒店?”
舒满摇了摇头,“我们直接回公司,我明天一早回片场都行。”
江时凉沉默了一瞬,还是没有反对舒满的话。
他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先回公司。”
一回到公司,江时凉就被几个公司高层簇拥进了会议室。
舒满虽是江时凉的未婚妻,但两人终究还没正式结婚。
关乎公事,舒满自然也不会强硬地闯进去旁听。
她坐在江时凉办公室的沙发上,透过百叶窗往外看去,也能看到外面员工们捧着资料形色匆匆的模样。
舒满微蹙了眉,合上了手里的杂志。
这事,怎么也不像是阿时说的那般简单。
舒满对江时凉公司的事并不怎么了解。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自家大哥的电话。
几秒后,舒渊就接起了电话。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舒满没有理会舒渊不着调的调侃话语。
她直接问道:“哥,你知道阿时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吗?”
舒渊面上笑意顿消,他问道:“你现在在江时凉公司?”
舒满说道:“听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舒渊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额心,“满满,这事你该去问江时凉,问我做什么?”
舒满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行啊,正好我有点事想要和云姐聊聊,等我先给云姐打个电话啊……”
“等、等等。”舒渊立刻止住了舒满的话,一脸的无奈,“你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