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满回归剧组并不是轻松生活的开始,而是开始了不分日夜的繁忙行程。
昏天黑地的拍摄了大半个月。
从仙气飘飘的白雪红梅,到落日余晖的青莲山古道。
若不是愈小容为舒满的防晒工作做得好,怕是舒满会直接黑上两度。
今天收工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不止是演员们,就连工作人员们也是一脸倦意。
愈小容送上一杯热水,蹲在舒满身侧小声问道:“满满,你还好吗?”
今天拍摄的是一场落水戏,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工作太过忙碌的原因,舒满的生理期竟提前了两天来。
舒满生理期时并不会疼痛,但今日下了水,向来不疼的肚子竟然意外地有些隐隐作痛。
舒满轻出了一口气,接过热水喝下一口。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什么事。”
见舒满脸色并没有多少苍白之色,愈小容微放下了心。
汪非意正想和舒满说说明天的戏份,谁知刚走过来,就看到舒满有些怏怏地窝在椅子上。
这幅场景可不常见。
汪非意怔愣问道:“舒满这是,怎么了?”
舒满抬头看了他一眼,抬手随意地对他挥了挥,算是打过了招呼。
“就是刚刚下水时有些着了凉,现在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汪非意仔细打量了一下舒满的脸色,却觉得她刚说的话好像和她的脸色不怎么对的上号。
汪非意正待细问一句,忽然,一道闪电从他脑中轰然劈过。
汪非意立刻噤声,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问道:“明天的拍戏时间,需不需要往后推推?”
舒满蹙眉,正要拒绝。
愈小容却拉了拉舒满的衣袖,说道:“满满,要不然就推迟一点儿时间吧。已经累了这么久,就算你熬得住,其他人怕是也不怎么熬得住。”
听到愈小容的话,舒满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帐篷门外。
拍夜戏的演员们已经一一离去,还剩下不少工作人员正在整理剧组道具。
虽然夜色已经昏暗,但依旧能够看清他们脸上的倦色。
舒满收回目光,看着汪非意:“汪导,若是可以,明天就给大家放天假调整调整吧。”
“放假?”听到舒满的话,汪非意眼睛一亮。
看到汪非意脸上表情,舒满有些无语地说道:“汪导,你是导演,该放假的时候直接放假就好,不用这么紧绷着。”
汪非意笑道:“我这不是见你拍戏这么拼,都不好意思提放假的事情了嘛。”
虽说这个好消息来得有点迟,但是在汪非意在微信群里通知了这个消息后,依旧炸出了不少潜水党。
一瞬间,无数表情和鲜花在屏幕上滑过,还夹杂着不少人对汪非意和舒满的道谢声。
舒满却没有看到群里对她的道谢,直接回房间冲了个热腾腾的热水澡。
洗了热水澡,又喝了一大杯红糖姜茶,在有些辛辣的味道中,舒满搂着被子合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不用拍戏,加上生理期的不适,舒满的生物钟第一次失了灵。
她睡得很沉,竟连房门被人给打开了都不知道。
熟悉的檀木香传来,温热的掌心轻轻落在额上,正在试探她的额上温度。
舒满没有睁开眼睛,手却十分准确地覆盖在了江时凉的手背上。
“你怎么来了?”
舒满蹭了蹭他的掌心,因为一夜未曾喝水,声音有些沙哑。
江时凉在她手背轻落一吻,起身倒出一杯水送到她唇边。
“听说你们今天放假了,特意来看看你。”
舒满就着江时凉的手喝下大半杯水,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她有些惊讶,“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是的。”江时凉颔首,掌心十分自然地落在了舒满的小腹。
舒满已经清醒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绯红色。
感觉到小腹上的热意,舒满眼神微震。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凌晨五点的时候起床换的卫生棉。
舒满生怕江时凉这手一放,会摁出点什么红色的东西来。
她连忙掀开了被子,穿着拖鞋下了床。
舒满用余光瞟了一眼床铺,确认浅色床单上并没有什么刺眼的痕迹后,这才放心地进了浴。室。
舒满进了浴。室上,坐在床边的江时凉也跟着起了身。
他十分自然地换下了床单被套,将床单团了团,塞进了洗衣篮最底下。
等到舒满洗漱好出来时,床。上的床单和被套已经换成了新的。
舒满摸了摸半干的头发,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换了床单?”
江时凉正在摆放碗筷,随口回答道:“刚刚愈小容来送早餐,我就顺便让她换了个床单被套。”
舒满也没多想,将头发拢到耳后,走到了桌边。
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小笼包、烧麦、爽口泡菜、再加上软糯香甜的南瓜粥,就是一顿精致又好吃的早餐。
经过一晚休息,再加上热腾腾的早餐,舒满成功恢复体力。
江时凉能进屋子,显然是找过愈小容。
愈小容等人也十分上道,一早上都没有来打扰两个人。
直到午餐时分,愈小容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舒满和江时凉想要吃什么。
舒满看了一眼江时凉。
江时凉说道:“今天我们出去吃吧。”
舒满点了点头,对愈小容说道:“容姐,我们出去吃饭,你们不用管我们。”
愈小容也听到了江时凉刚刚说的话。
她点了点头,在电话那头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舒满从衣柜里取了一件裙子出来。
她现在穿着的是睡衣,要出门,自然需要换一件常服。
舒满也没怎么打扮,随意涂点防晒霜,戴上一顶宽边花沿帽,拎上包,便挽着江时凉的手出了门。
电梯刚下了两层楼,汪非意就边打电话边迈步进了电梯。
“电梯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
话还没落下,汪非意的语调却十分诡异地拐了一个弯。
江时凉看了一眼汪非意,态度既不热络,也不怎么冷淡。
平平淡淡的,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汪非意却不敢把江时凉当做陌生人。
他下意识挂断了手上的电话,赔笑道:“江。总好,舒小。姐好。”
汪非意已经许久没有称呼舒满为舒小。姐了。
听到他的这个称呼,舒满忽然词穷了一瞬。
舒满笑着对汪非意点了点头,问道:“汪导也去吃饭?”
有了舒满缓和气氛,电梯里的冷滞气氛一下便被春风给吹散了。
汪非意连连点头,“正好有个朋友来找我,我去见见他。”
话落,汪非意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江时凉。
确认他脸上没有不悦神色后,微松了一口气。
这江先生身上气势着实太强,简直就像是行走的冰柜。
若是没有充足准备,站在他身边怕是都会被直接冻成南极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