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它是病原虫？”
“没错，这种生物原身叫蟠绦，深海性虫类，唾液剧毒，成年虫类会达半米长，食腐肉。而这只，很明显是变异体，目前只能查出是可遗传变异，正处于变异期。”
盛黎摇晃玻璃瓶，小小的异种蟠绦在里面静静摇晃尾巴。
“我还需要检验一下这些淤泥，查查平原内，或者平原外哪个地方会有这种土质。”
“我们科研所能力有限，只能尽力去搜查，结果不敢保证，预计一周后应该能出报告。”
“嗯，谢谢。”
盛黎点点头，金发女人忽然脸红，盯着他矜持一笑。盛黎把玻璃瓶递给她，然后转身就走，要是在白天，或者某个悠闲的午后，这种女人冲他羞涩一笑，他或许还会起逗弄的心思，但现在他只想找到凌轲，然后找个地方睡觉。
他绕着这层走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凌轲，也没有看见那个副主任，他皱眉，翻看通讯器，没有凌轲的号码。
——
凌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儿去了，他只是跑，一心想远离这里，然后跑到了军事基地，这里就像一个迷宫，他沿着漆黑的街道走着，远处只可见红色的不停闪烁的航空障碍灯。
他摸了摸肚子，低落地坐在一个蓝色垃圾桶旁边，他又累又饿，感觉肠胃都已经绞在了一起，突然，他看见地面上的缝隙中卡着几枚银币，他把它们拾起来，一共六枚。
忽然之间，天空的云层散去，头顶一阵清明月光，他抬起头，明月皎皎辉洒万里，他既捏紧了银币，又灼灼地望向这夜空。
“祈祷天上掉馅饼呢？”
某人调侃的声音在空荡的巷边响起。
凌轲望过去，就看见盛黎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走过来。
他居然忍不住笑了下，然后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手腕上的气味。”
凌轲看了一眼缠得紧紧的白绷带，抿嘴，“你是属狗的吗？”
“我属……”盛黎话说一半忽然闭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岔开这个话题，“你怎么单独乱跑？那个不明生物已经查出来了，是病原虫，你没有接触过它吧？”
凌轲想起那个疯狂的男人，他选择保密，摇摇头，“没有，但有一群小孩接触过它。”甚至有好几个已经被感染了，情况暂时不知。目前很难说的就是它到底从哪里进入夕城的，又存在这里多久了呢，是否只有这一只……
夕城内乱还未平定，外界的危险已经入侵，这座城市，或许会在人们意想不到之时毁灭。
“你饿吗？”
盛黎这么问。
“嗯。”
“那走吧，我刚刚看见那儿有个24小时军区便利店。”
凌轲还未来得及说话，盛黎就把他手上的六枚银币抢走了，边拋边道，“刚好捡到了钱。”
“喂！要点脸吧，是我捡到的，还给我！”
盛黎脸皮早就跟城墙一样厚了，他把银币举在头顶，仰望着道，“你看，它就跟月亮一样，又圆又亮。”
“它怎么能跟月亮比呢……”
“那要是给你一个机会，你选择银币还是月亮？”
“我选银币。”
“为什么？”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银币吗，没有银币就可以直接去死了，天堂还比这儿幸福多了呢。但……”凌轲望了望天空，“月亮永远在我的头顶，每当我抬头就可以看见它，就算我死掉，它也能永恒照亮这个夜空。”
“啧，你果然是在这一方之地待傻了，如果有机会，不过也不可能，我是说如果，你能去遍R星的每一个角落，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倒一杯酒，你再来讲讲月亮和银币。”
“倒酒？我会不会讲完就被毒死了呀。”
“……你现在就可以选择怎么死。”
“哈哈哈，不要啦，开个玩笑而已，前面有光，便利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