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覃这次倒是沉思了一会儿才答:“也不是很喜欢,就是感觉有点可怜。”
“切~你之前怎么没这么好心?!被你赶出府的灵香不可怜?上次你哥哥送你的小壮不可怜?”
灵香是之前贺母给儿子准备的贴身侍女,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贺覃直接扔出了贺家。小壮是贺章看弟弟每天都孤孤单单的,没个乐趣,送给他的小玩意儿,也被他赶了出去。不论男女,灵香和小壮都算得上不错的样貌了,就这样,还被无情地驱赶……啧啧……
贺覃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看着周粥感觉很亲近,也狠不下心去做一些事。
看着自家儿子难得语塞,贺母也懒得为难他:“行了,周粥的身体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呢!我倒是觉得小孩很不错,讨人喜欢,比某些人强太多了。”
贺覃见到母亲表态,自己也落得轻松,自从上次从徽县回来,神秘人就仿佛就此消失一般,晓阁多番打探,都没有任何消息,自己还需要多上心才行。
自从贺母知道周粥的真实身份以后,对她越发关照起来。
不说吃穿用度,这些以往贺覃都有吩咐,单是一些女孩子的小东西,便多了不少。
华丽的衣裳不方便送,珠钗、首饰隔三差五就要赏一些,对外声称是为了周粥以后娶媳妇攒的的聘礼。
周粥对贺母的前后变化,有些惴惴不安,长辈赏赐的东西都仔仔细细地收起来,不敢多碰,生怕哪个弄坏了,伤了贺母的一片好心。
贺夫人倒是一篇坦然,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自己孕育了两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好不容易怀上了,最后却在临盆之时被人暗害,并从此失去了孕育的能力。
现在目前摆个现成的小姑娘,虽说没有血缘,但难得自己儿子喜欢,留在身边偶尔逗弄也无不可。
只是自己答应了要保守她女儿身的秘密,好些漂亮衣服都不能让她穿了呢……
转眼间,就到了年关,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祭祖和年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春节,向来是华国顶重要的节日,京都的气氛可见一斑。
于是,趁着节日,贺七忙里偷闲,带着周粥逛街去了。
一到大街上,喧嚣而又热闹的气氛便扑面而来。熙熙攘攘的人群,游走在商贩摊位之间,手上背上都是满满的年货。
街道两旁的商铺也都挂上了喜庆的红色灯笼,贴上了大红色的春联,一片红色海洋。
贺七身手矫健,再加上体型优势,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来回穿梭,就是苦了被拖在身后的周粥,不停地被撞来撞去,显得有点狼狈,因为是喜庆得日子,倒也没有人计较这些,放在平时,保不齐要不停地赔礼道歉才作罢。
最后逛了一大圈,好不容易买完了东西,一回头却发现不见了贺七的身影。
周粥一个人在人流中磕磕碰碰地寻找贺七的身影,焦急的样子被一个灰色衣衫的小贩发现,便一脸微笑地拦住了她:“小姑娘,你是和家人走散了吗?”
慌乱中,周粥没有留意到对方对她的称呼,急忙点头:“嗯,你看到一个穿红色衣衫,比我高大半个头的青年吗?”
小贩回想了一下,确定的说,“想起来了,刚刚他从我面前走过。”
周粥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吗?那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呀?”
小贩想了想,说:“我东西也卖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吧。”
周粥没想到出门就能遇上好人,感激地冲对方笑笑,还帮忙收拾东西。
跟着小贩,人流越来越少,最终拐进一个小胡同里面,里面除了有些杂物,什么也没有,还是个死胡同,周粥有些疑惑,“大哥,你确定是这里吗?”
这时小贩从小推车里抽出了一把刀,抵住了她的脖颈。这下,周粥知道自己上当了……
另一边,贺七回头发现找不到周粥了,回头问了几个商铺和小贩的老板,都说没有看到,心里想着,找不到自己,他应该会自己回贺府,于是也顾不上再买什么,立刻赶了回去。
回到贺府问过门房,才知道周粥根本没有回来,这下贺七彻底急了。
急忙去贺覃那边找贺九。
贺覃听说周粥走丢了,眼眸一抬,望向贺七的眼神中竟透露出几分杀气:“在哪走丢的?”
贺七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走丢的,只能说个大概:“应该是在玄武路,快到霓虹巷的拐角那里,在玄武路上的时候,我还递给他一个包裹呢,后面再找就不见了。”
玄武路是主街,人来人往,年关将至,走失确实时有发生。
于是找来张管家,清点一些人手,出去寻找。
张管家并不觉得这件事很严重,他很理智地分析:“距离你们走散的时间并不长,有可能周粥只是在原地寻找贺七,找不到便会自己回来。”
贺七想了想自己的脚程,确实要比周粥快很多,心下顿时放松一些。
贺覃却不这么想:“年关将至,正是人贩子猖獗的时候。”
张管家躬身回道:“人贩子历来只拐卖一些幼童或少女,周粥理应不在他们的拐卖目标之中。”看见大家都若有所思,话锋一转,“也说不定,因为春节的缘故,周粥想要回去自己长大的地方,又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呢……“
贺七不等张管家将话说完,便急忙否定:“不可能!他是孤儿,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再说了,他想要走的话,我会不知道吗?”说完,眼刀便如流矢一般朝管家飞去。
张管家这时已看出来周粥在他们眼里的位置,躬身后退,不再多言。
正在这时,贺母领着一行人急匆匆地走进来。
“怎么回事?周粥丢了?”还不等众人行礼,便急忙向贺覃确认。
“嗯。正要出去找。”贺覃没想到居然惊动了母亲。
“在哪丢的?怎么会丢呢?”
“在玄武路快到霓虹巷的位置。”看到贺覃的眼神,贺七低声说道。
“霓虹巷……?”贺母嘴里喃喃低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