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传言,在国公府中不胫而走。
很快,就连京城都开始流传这样的流言蜚语,就连宁宛去义诊,人都少了很多,这倒是让半夏她们很是诧异。
“小姐,今日来的病人,只有往日里的一半,而且奴婢还听见了一些传言……”
宁宛在开药方,开完之后,就交给了旁边的百姓,拿到药方,这人就急匆匆的走了,就好像在躲着什么似的。
“什么传言,说本小姐是妖怪变得?”宁宛笑着说道,半夏却有些急了。
“小姐,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这肯定是有人要污蔑小姐的清白!”
看着半夏着急的模样,宁宛倒是笑了。
“那你见过这世上有什么人是妖怪变得吗?”宁宛话落,就看见半夏摇头。
“既然明明知道,妖怪一说是无稽之谈,可还是有人散步这等谣言,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责吗?”
半夏听后,眼神一亮:“朝廷有律法,不得妖言惑众,此等蛊惑人心之语,可是犯了国之大忌!”
宁宛点头,这也是她为何能如此淡定的原因,帝王之家,最忌讳的就是巫蛊之术。
可偏偏,还真有人拿这个大做文章。
就在宁宛义诊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捕快,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宁宛给抓了。
“大胆女妖,竟敢在此害人,来啊,将她带去刑部大堂!”
半夏想要拦住,却被宁宛一把推开,说道:“去找紫苏跟白术!”
宁宛被人带走,半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束手无策,不过听了宁宛的话,她转头就去找紫苏姐姐去了。
被带进刑部大堂,宁宛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坐在大堂上的官员,面色黑沉,穿着红色的朝服,看起来神态及其的诡异。
在看着刑部的衙门,阴气极重,这种地方待的久了,身体都会出问题。
“臣女宁宛叩见大老爷!”
宁宛被带过来,并没有失了礼数,而是恭敬的跪地行礼。
刑部侍郎苏城,打量了宁宛一番。
“你便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宁宛?”
宁宛拱手,说道:“正是臣女!”
啪的一声,惊堂木被拍的如同一道惊雷,让整个大堂里的人都为之一振。
宁宛拱手跪着,并没有因为这声音而被吓到,这倒是让苏城有些意外。
“好一个国公府的大小姐,听闻你在国公府中做法,对国公爷施了妖术,差点害死国公爷的性命,这罪你可认?”
宁宛听闻,就明白了事件的由来,估计又是家里那几个姨娘搞的鬼。
“臣女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弑父这等事情,臣女自然不会做,也不能做!至于施与妖法,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臣女只会医术,根本不会什么妖法!”
啪的一声,惊堂木又被拍响,苏城站起身,厉声喝道:“大胆,在本官面前,你也敢这般的巧言令色!来人,给本官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我看你招不招!”
一上来,不问清缘由,就直接要屈打成招,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宁宛自然是不会信的。她并没有被苏城的话吓住,而是抬头冷眼的看着他。
“大人此言差矣,您既然说臣女有罪,那就拿出臣女有罪的证据来!一上来就要打板子,难不成你们刑部办案都是喜欢屈打成招的吗?”
苏城被怼的楞了一下,然后指着宁宛说道:“你大胆!你敢顶撞朝廷命官,这可是罪加一等!”
宁宛丝毫没有惧意,冷声说道:“臣女不服,自然要跟大人您理论一番!大人为官也有十余载了,怎么连最起码的审案子都不会了。您是说臣女弑父,证据证人何在?您说臣女妖言惑众,证据呢,又在何处?”
苏城看着宁宛,冷笑出声:“看来相爷说的没错,国公府小姐的确是个人才,黑的能说成白得,这白得也能描成黑的。宁小姐,您想要证人,好啊,本官就满足了你!”
话落,苏城挥手说道:“去下面,带证人上堂!”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宁宛都不用回头,只是闻见味道,就知道来的是人谁了。
“妾身杨氏叩见侍郎大人!”
“臣女宁仙儿,叩见大人!”
来的是杨姨娘跟宁仙儿,宁宛跪在地上没动,她倒想瞧瞧,这二位能有多大的本事。
“杨氏,本官问你,堂下这位小姐,你可认得?”苏城指着宁宛问道。
杨氏点头,赶紧说道:“启禀大人,此女乃是我国公府的大小姐,宁宛!此人在国公府中甚为霸道,就连妾身,都没逃过她的魔掌!如今,她又差点害死国公爷,如此滔天的大罪,还请侍郎大人做主啊!”
杨氏哭哭啼啼的,宁仙儿看见机会来了,也赶紧说道:“大人明鉴,大姐姐为人彪悍,一直都看我们几个庶妹,轻则打骂,重则就会打成重伤!不久之前,臣女就被大姐姐所害,差点丢了性命!”
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的,真是不去戏台子上唱戏都可惜了。
苏城冷冷的看着宁宛,质问道:“宁大小姐,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宛诧异的看着苏城,冷笑出声:“大人就是这么审案子的,只听一方的证词,都不准备听听本小姐的辩驳之词吗?”
宁宛一再的挑衅,已经让苏城怒火中烧起来。
“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除了杨氏,本官手里还有国公府中下人的证词!证明你在国公府中大开杀戒,甚至还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你这等恶女,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哗啦一声,苏城直接将证词扔到了宁王的面前,这让跪在旁边的杨姨娘跟宁仙儿颇为得意。
她们倒要看看,这宁宛如何能逃过此劫。
宁宛倒是不紧不慢的将证词都拿过来看过,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恶女,你还想抵赖是不是?”
苏城啪的一声,又拍响了惊堂木,吓得杨姨娘跟宁仙儿都颤了一下,可宁宛却依旧面不改色。
“这上面说的,有的是真的,有的却是假的!上面说,我在国公府中下毒,这倒是不假!可下毒的原因,本不是为了毒害谁,而是为了防身!前些日子,我的院子里经常会有匪盗出没,偷走了不少东西,所以入夜之后,我都会在院子的四周下毒,无非是为了自保!”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中毒身亡,其实我也很好奇,三更半夜的,他们不在家里睡觉,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进我的院子里,中毒身亡乃是咎由自取,与本小姐何干?”
苏城楞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宁宛竟然会这么说。
他眯了眯眼睛,倒是小瞧了这位闺阁的大小姐了,看她处变不惊,说话滴水不漏,定是个难缠的主。
“你胡说,大人,既然大小姐都承认是她下的毒了,您就该将她就地正法!”宁仙儿义愤填膺的说道。
宁宛很是无语,这个法盲啊!
“下毒乃是为了自保,若是没有害人之心,就不会进入本小姐的毒阵当中!至于国公爷中毒,其实臣女也很好奇,当日臣女的院子被人纵火,却没有一人前来纵火,国公爷前来,却是带了几个侍卫拿着刀剑的,或许是来救臣女的,结果不小心中了毒而已!”
苏城眉头微蹙,竟然有这等事。
“你确定,当晚国公爷是拿着刀剑去了你的院落?”
宁宛点头,说道:“臣女身边的丫鬟都可以作证,当夜大火,我等都忙着救火,国公爷突然出现,臣女们也很诧异!若是大人能见到国公爷,也劳烦大人问一声,他为何要到女儿的院子里,还带着凶器?”
宁清远的剑还在宁宛的手里,不仅如此,当天看见他进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甚至刚才的证词里面也有写明。
这件事似乎变得愈发的复杂了,苏城看了证词,又看向了宁宛。
“国公爷所中何毒?”
宁宛拱手回答道:“乃是臣女亲自研制的毒药,七步倒!中毒之后,只要走过七步,便会毒发身亡!当时还好臣女发现的早,及时发现国公爷中毒,否则……说来,臣女的确有过失之罪!”
杨姨娘看着苏城似乎开始往宁宛的方向倒戈了,急着说道:“大人,莫要听这妖女的妖言惑众!当日,国公府失火,偏偏就是大小姐的院子,可那根本不是寻常的火,而是鬼火!此女根本不是人,是妖孽!”
鬼火二字,让苏城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看向宁宛说道:“宁大小姐,杨氏所言可有虚假?”
宁宛摇头,说道:“当日大火,的确有蓝色的火焰,可并非鬼火!”
“不可能,那火焰是蓝色的,怎么可能不是鬼火,大人,你莫要听信宁宛的谎言!”
这世上竟然有蓝色的火焰,苏城挑眉,他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宁大小姐,你说着不是鬼火,可有证据证明?”
宁宛点头,恭敬的说道:“大人若是不信,可让人在院子里生一堆火来,臣女马上就能给您证明,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火!”
苏城点头,直接命人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只见宁宛过去,撒了一把药粉在火堆上,只见那红彤彤的火焰,瞬间就变成了蓝色。
“妈呀,这还真的是鬼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