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分悦耳是怎么肥四?
苏卉心猿意马地“嗯”了一声,嘴硬道:“听说那里景色不错,就去绕了绕。”
南城村可是南城项目所在地,顾景琛如何不知她去哪儿是为了帮他查明真相,他会心一笑,“过来。”
“干嘛?”
虽然不解顾景琛要做什么,苏卉的身体很诚实地服从内心的真实想法,一步一步接近着顾景琛。
现在的顾景琛看起来比较狼狈,头发软趴趴地贴着头顶,下巴上的胡子长了出来,身上的西服也因为两天没熨烫变的皱皱巴巴的,不过这样的他不仅不难看,却未他增添了颓废帅大叔痞帅。
等到她跟顾景琛不到一米时,顾景琛的长臂突然一捞,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间的清香。
两天不见,苏卉虽然还气他什么都瞒着他,但心中对他的思念跟关心并未因此而较少半分,她任他抱着,半分抵抗没有。
过了许久,顾景琛才又说道:“我跟顾家彻底没关系了。”
他的语气带着沉重,就像是跟陪伴多年的好友告别。
苏卉早就料到顾景琛会成为顾家的弃子,所以并不惊讶,而是说道:“本来顾家的事你管的就不多,离开顾家更是对你来说无伤大雅,感伤什么呀!”
“而且!”苏卉抬起眸子捕捉住顾景琛的眼神后又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等到顾家跟你一刀两断后,在将事实公之于众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水狠狠打顾家的脸!顾总真是好手段,自己想摆脱顾家,却让顾家主动抛弃你!这招反客为主,我自叹不如!”
被苏卉那双大而亮的眸子盯着,顾景琛却是笑出了声,“你帮我将利害关系列的这么清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安慰我。”
苏卉白了顾景琛一眼,并推开他,“谁安慰你了!”
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好吧!
反正他现在笑也笑了,她才不要管他的事!
苏卉转身要去吹头发,手腕却被顾景琛拉住,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顾景琛甩到了床上,顾景琛就在这时覆身而上含住她的唇。
二人一起深陷在床垫里,吻的有些忘我,苏卉的双手不自觉地搂住顾景琛的脖颈。
等到顾景琛略过她的下巴,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向下吻时,苏卉被顾景琛的胡子扎的找回了理智,赶紧将他推开,“刮胡子去,扎死我了!”
说话时,苏卉心跳极快,脸上也挂着不争长的红晕,就连命令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娇嗔。
顾景琛摸了摸自己胡子,虽然不情愿,还是去了浴室刮胡子,顺带洗澡降火,看苏卉这炸毛的态度,是不可能让他碰了。
看顾景琛拿着睡袍拐进浴室,苏卉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差点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顾景琛那个妖孽,没事勾引她干嘛!
为了转移注意力,苏卉拿起手机随便刷着,有关顾氏的满天飞,苏卉就算不特意去搜,也轻而易举得到相关消息。
有关南城项目,顾家并不承认顾景琛是杀害那三个工人的凶手,但是未能保证手下工人在职期间的人生安全是南城项目负责人的失责,所以为了给大众一个交代,顾氏将顾景琛从顾氏企业中除名。
同时,顾氏股东也一致投票决定按照市场价收购顾景琛手里的顾氏股票,并将顾景琛三个字永久从董事会除名。
顾景琛好歹是顾家二少爷,就算坐不上继承人的位置,在顾氏谋个职位简单度过此生也并不过分,顾家这次对顾景琛的惩罚太重了。
苏卉用脚想都知道,是白芷跟顾霖之再背后搞的鬼。
警察没找到顾景琛杀人灭口的确凿证据,所以不能定罪,可在大众眼中,顾景琛已经被渲染成一个草菅人命却不用受到相应惩罚的富家大少爷。
网民替天行道的正义感被激到峰值。
而只有用对顾景琛的极端惩罚堵住悠悠众口,网友才能获得惩治坏人的快感,顾氏的名声才能得到最大保障。
顾氏的名声是重要,但顾景琛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吗?
苏卉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为了所谓的地位钱财就要对有着血缘关系的继子弟弟赶尽杀绝。
她记得顾霖之之前不是这样的人,无论对谁都是温和可亲,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记得当时在华人留学圈里,他还被许多迷妹成为尊称温柔型男神。
可现在正是这位温柔男神却对自己的弟弟狠下如此毒手。
果真世事难料。
顾景琛冲完凉出来,见苏卉正捧着手机发呆,她长长秀发被毛巾随意地包住,几缕调皮的还从毛巾的束缚中逃脱。
在他的角度只能看清她的侧脸,她微微低着头,睫毛长而弯,细长的脖颈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阳光从窗外直射,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她又静止不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是一副完美的美女剪纸。
顾景琛一时看呆了。
高三那年,他经常故意路过苏卉所在的班级,透过窗户偷看认真学习的她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点都没变,不过她现在多了一个身份——他的妻子。
顾景琛走近她,蹲下身,大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苏卉回神,静静地望进顾景琛眼里,她的眼神柔而和,“就这么离开顾家,你真的甘心吗?”
顾景琛淡笑道:“不甘心,但就像你说的,顾家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顾家,用这种方式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对我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四目相对了有一会儿,顾景琛才又问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装作残疾人吗?”
苏卉点了点头,默默等待顾景琛说出他的故事。
顾景琛柔声解释道:“我爸跟我妈是家族联姻,结婚前,他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爸过分一些,还跟喜欢的女人也就是白芷生了我大哥。婚后,就算有了我,他们也过的并不幸福,两个陌路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一天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后来,我妈因为常年抑郁,身体每况愈下。临死前,她跟我说顾家就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看似光鲜亮丽却禁锢住了人的思想行为跟自由。她希望我逃出去,在外面广阔世界闯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