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我只觉得天都塌了！
透过门缝，能看到母亲被开膛破肚，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周围的医护人员穿着无菌服，急得满头大汗。
“滴滴滴——”
仪器发出尖锐的鸣叫。
“沈主任去哪了？病人血压要控制不住了！必须马上止血！”
“快快，让别的值班医生先过来缝合。”
眼前的一幕幕像是电影慢放，无数医生护士在我面前跑动。
有的不小心撞了我几下。
我却恍恍惚惚，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
“对不起，病人已经脑死亡，抢救无效。”
来救场的值班医生站在我面前，垂着头，满含歉意。
我猛然回神，抓起他的衣领：“沈薇呢？沈薇去哪了？”
“我妈手术到一半，她竟然跑去给别人过生日？”
值班医生抿了抿嘴，没说话。
理智告诉我，一切都跟眼前的值班医生没关系。
全都是沈薇的错。
可我的怒火实在澎湃，急需一个发泄口！
“沈主任好像已经回家了。”护士掏出手机给我看。
沈薇在朋友圈里发了张照片，背景就在我家。
她身后围绕着昨天那几个男人。
我再也控制不住，顾不了身后护士的呼喊，抬起脚就往家赶。
一路上，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淌。
母亲被开膛破肚，孤零零躺在手术室的模样，仿佛印在脑海般挥之不去。
为什么？
沈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让人羞辱我，我忍了。
她让我把房子给那群男人，我也忍了。
我只想让她给母亲做个手术！
那些奸夫的生日，就这么重要吗？
我跑回家门口，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莫名地就突然冷静下来。
像是喷涌而出的火山口突然被堵住一样。
“沈姐，你就这样扔下他妈，不好吧？”是小白脸的声音。
沈薇冷哼一声：“不过是条贱命罢了，能有什么？”
“反正有其他医生缝合，死不了。”
小白脸嘻嘻一笑：“那要是真死了呢？”
“要是真死了……”
沈薇的话音到一半，我猛地踹开门。
“你……你怎么回来了？”沈薇吓了一跳。
我环顾一圈房子，昨天的污秽还留在地上。
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正摆着个生日蛋糕。
“就为了给他过生日，你抛下了我妈？”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沈薇皱眉：“所以呢？你要兴师问罪？”
我扯了扯衣领，向她靠近：“你知道我妈躺在手术台上有多绝望吗？”
沈薇忍不住后退一步，为自己辩解：“我只答应给她做手术，现在手术做完了，我怎么就不能走。”
“反正有别的医生会给她缝合！”
我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笑。
沈薇忍不住了，推了我一把，站直了身子：“少来发疯！”
“你妈手术完的预后还需要我来操心，要是惹恼我，哼。”
人都死了，还去他妈的预后！
我抓起桌上切蛋糕用的水果刀，直接往前一送！
刀刃上雪白色的奶油瞬间被染红。
小白脸几个人都被吓到了，纷纷缩到房间角落。
沈薇捂着肚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想杀我？”
我皮笑肉不笑，缓缓走到门口，把大门反锁。
轻声说：“杀你？那也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