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想见见盼盼吗?今天去疗养院,看看老闵。”
封朔话音刚落,祝云媱的脸笑开了花!
“真的?!”她激动道,“你等我一会,我去给盼盼准备点礼物!”
祝云媱立刻跑回了房间,嗖地一下钻进空间。
空间小院里微风徐徐,她环顾四周,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派上用场。
对于盼盼来说,肯定是治疗闵副团的伤势最为重要,那就得给人带点灵泉水过去。
可军区医院里,能随随便便带水给病人喝吗?而且,他会不会在什么重症病房里,根本见不到外人?
还是给盼盼带点礼物吧。
搜罗了一圈,祝云媱挑了一些肉干果脯,还装了点新鲜的瓜果,提了满满一篮子。
喜滋滋地下楼了。
封朔等在门外,小七开吉普车。
他刚才问清楚了,昨晚自己当着小七的面,好像烧了什么纸,应该就是绝嗣诊断书了。
“都烧成灰了。我还怕老大误烧什么重要的东西,想劝您,但烧成渣渣,什么都看不了了。”
小七一本正经地回答,只是眼下有些发青,看着像没休息好。
他是不会和封朔说,昨晚自己给部队大院拨了电话,听陆琛绘声绘色地讲了过去几个月的爱恨情仇。
此刻,在小七的心目中,他的封老大已经不是以前刀枪不入的冷面千刀王,而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追妻狂魔。
现在整个大院都知道一团封朔团长在铺路修坝的间隙,逮住每个有媳妇的战士讨教哄人心得,尤其是对三团长,恨不得拜师学艺。
虽然对三团长,小七持保留意见,觉得更有可能是三团长自己显摆,但昨晚封朔的表现又不得不让他承认,自家团长真的是栽了!
尤其是现在——
“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封朔看到祝云媱提着沉甸甸的篮子出门,忙不迭就迎了上去,伸手接过,“我拿。”
祝云媱手里一空,抬头看去,只见封朔大步流星的背影,还有一旁看戏忍着憋笑的小七。
她抿了抿唇,没吱声。
小七替人开门:“嫂子,上车吧。”
封朔把东西放下后备箱,跟在祝云媱身后一起坐到后座。
刚才激动了,东西拿得有些多,祝云媱想了想,还是顺口解释了一句:“本来是准备,想给夏主任和姚厂长送去的。”
封朔点点头,知道祝云媱对人总是大方的。
小七听到,看向后视镜:“嫂子说的是国营服装厂的夏俊主任?今天我还得去找他调查呢。”
“调查什么?他惹上事了?”
祝云媱有些紧张。
“夏主任倒也没惹上事,就是有些麻烦。前几天,骚扰嫂子的卢芳芳和许寒胜,都被查清楚了。他们来京市的介绍信是造假的,目的是找布料厂和服装厂谈合作。布料厂没成功,但服装厂倒是成了,订单差点就发出去了。”
小七连连摇头,“现在服装厂那边也请我们帮忙查清楚呢,看看这订单能不能下?他们是真的缺料子,这单能成倒也解了燃眉之急。”
祝云媱想了想,身子往前凑了凑,靠近小七一些,开口柔声道:“那能帮帮忙吗?他们一开始来京市,应该只是想投机倒把,赚点差价,布料应该还是有的吧?说到底,也是因为我的私事,才连锁反应,弄的大伙都焦头烂额的。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忙,尽管开口……”
话没说完,封朔就把祝云媱往身后扯:“小七会处理好的。你是受害者,错的是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觉得咱们没去医院,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
祝云媱抬眸看他,心说可不就是这样吗?
至少,不会那么快发现那两人有问题,连累到服装厂和布料厂吧。
“再怎么说,这次我也是有求于人家的。”
祝云媱嘟囔一句。
封朔侧头看向她,眼眸深沉,语气虽平淡,但意味深长:“如果有的选,我相信你不想有求于人。”
话题一时有些僵滞,车子的气氛沉闷。
但很快,他们就到了疗养院。
站在门口迎接的就是盼盼。
盼盼一袭军便装,剪了短发,戴着帽子,脸颊已经消瘦到没多少肉了,眼睛异常明亮。
祝云媱一下车,看到她是这副样子,其他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心疼地跑上去,将人搂住。
“都会好起来的。”
瘦小的人儿,抱在怀里,只能感觉到嶙峋的骨架子,没有半点生气。
原先叽叽喳喳的话痨,现在也变得沉默寡言。
“云媱,没想到你会正好来京市。上回的榛蘑收到了吗?”
盼盼努力想息事宁人,挤出一个平静的笑容,但失败了。
她翘起的唇角,苦涩涩的,比哭还要难看。
祝云媱看着更揪心了,眼眶也一阵发烫,渐渐蒙上雾气。
她转身借着拿篮子的功夫,偷偷抹了抹眼角。
“你怎么带了那么多?这里什么都有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盼盼推辞着,但经不住祝云媱的一再劝说,只能收下。
两人一起去了病房。
闵副团的确在特护病房里,盼盼每天只有20分钟的陪护时间,其余时候都一个人待着。
封朔没有跟着她们进房间,先去特护病房外面看了一眼,小小的玻璃窗,能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老闵,浑身上下看着也是瘦干瘦干的了。
小七跟着,沉声道:“情况不是很乐观。沈医生的判断,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谋害。”
“蓄意?怎么蓄意?飞机上就他一个人。”
封朔闻言,转过头,有些不理解。
小七凑近一些,左右看了看:“身体里查出有毒素,但飞行员的伙食都是单独配给的。因此,怀疑有人下毒。”
“……”
封朔没有追问。
小七目前只是在公安团队里交流学习,很多事情即便知道,也不过是点到为止,真要深入调查,反而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了。
病房里。
盼盼见到祝云媱,眼眶就是红的,到了没人的地方,更是止不住就哭成了泪人。
“我好害怕,他要是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可是更害怕,他要是醒过来,以后还要继续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