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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助离开当天，网上有关我毁容的照片被删了个干净，所有讨论的话题也被强制压下。
互联网没有记忆，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我的名字就会淡化在众人眼中。
也是在这一天，我收到梁书烨事故后的又一条消息。
「网上的信息处理过了，你安心治疗。」
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或许也该为此感谢他，至少此刻给我留了一份体面。
我离开这天，楼下急诊忽然冒出来一群人。
不远处又出现一队记者，拿着长枪短炮簇拥着人群中间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我很熟悉，是梁书烨和苏萌。
他依旧把她护在怀里，一只手拿着苏萌的胳膊，上面血迹斑斑。
甚至不用猜测也知道，应该是苏萌受伤，他带着人来医院包扎。
两相对比，即是天壤之别。
隔着人群，我们远远对视了一眼。
但我满脸绷带，或许他已经再难认出我。
不过没关系，我对自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我不能哭，通红的双眼却把我出卖了。
梁书烨，其实不是不能公开，只是我不值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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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记者队伍里有人猜到这个满脸绷带，连皮肤都没露一点儿的人是我。
在此之前，有人已经查到我住的医院，并一直在门口蹲守。
转院的消息本来被隐藏得很好，但是这场闹剧又将记者的目光吸引过来，我不可避免地成为记者围攻的对象。
「是秦晚秦小姐吗？」
记者从梁书烨身边迅速朝我这个方向涌来。
小刘迅速反应过来，及时把我往门外推，公司安排的车就在门外。
「秦晚，对于你自己意外毁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晚，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可以正面回答吗，粉丝都很关心你。」
「秦晚，你未来还能重回舞台吗？」
我没有工夫应付，巨大的窘迫快要将我淹没。
死死低着头，好像就能逃开这些质问。
好在医院的保安及时维护秩序，把记者堵在外面，给我留下一条通道。
小刘推着我的轮椅朝车子的位置走。
上车前，我忽然抓住小刘，朝她摇了摇头：「先等等。」
她叹口气，虽不赞成我，依然把轮椅转了过来。
这群记者还保留了些良知，给我留下了一定的空间。
我并不打算回答他们刁钻的问题，只是看着站在门诊门口，被记者堵在外面的梁书烨。
他半搂着苏萌，神情晦涩地看向我。
曾几何时，那个怀抱，只属于我。
我为自己的「唯一」而欢喜。
如果「唯一」没有了，那我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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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嗓音沙哑，要想说话，需要费些功夫。
「苏萌，我听别人说，同一场火灾出来，你有梁总护着，毫发未伤。」
「现在看到果真如此，这说明你身边的男人很可靠，要抓紧他，别让他再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我的语气中自带笑意，就好像是出自真心的祝福。
在场众人，除了当事者，没有人能够听懂。
梁书烨面色沉沉，嘴角抿成一条线。
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梁书烨是生气了。
他不开心，我就能在糟糕的现状里开心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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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治医生无故失约，多次联系也没有任何回信。
小刘急得焦头烂额，再想去找别的医生，却又被通知，公司不再承担我的一切治疗费用。
小刘苍白着脸，问我：「晚晚姐，怎么办？」
经此一遭，我很快镇定下来：「我还有一点积蓄，先找医生吧。」
国内的比较权威的整形医生还是比较少，小刘托了关系又砸了钱，才终于找来一个。
但相比治疗费用，我的存款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万不得已，我找中介把我一年前买的房子挂了出去。
为了快点拿到钱，价格也被压得很低。
这几天来的压力和委屈，让小刘忍不住哭了出来：「晚晚姐，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得没错，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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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现在没有了，以后还能继续挣。」
我给她抹掉眼泪，温声安慰。
但我们都知道，即便我的治疗能够成功，身上的疤痕和脸上的整容痕迹，依旧难以保持自然。
我早已失去在台前亮相的资格。
曾经我的事业也有许多次低谷，跟梁书烨初次见面时，是我最难过的一段日子。
国内舞台的机会本就僧多粥少，我的节目被多次以不合主题而罢演。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入不敷出。
不然，也不会借上综艺提高曝光率。
没有强有力的团队，跟公司的契约也只凭利益维系。
就连梁书烨，因为不能公开，我也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分毫助力。
首席的位置是这几年我自己一点点拼出来的。
我也绝不会让我的人生，半路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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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姐！晚晚姐！」
小刘着急忙慌地跑进病房，拿着手机表情夸张。
她这副一惊一乍的样子，就是帮我揭纱布的医生都被吓得有些手抖。
看我脸上被裹了半年的纱布终于被掀开，她也有些激动，手边的事被暂且放下了。
「医生，晚晚姐恢复得怎么样？」
医生问道：「手术其实很成功，你要现在照镜子吗？」
我转头去看小刘，她的表情是毫无杂质的惊喜。
我笑了笑：「现在就看。」
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拿出十足强大的心理去应对。
好在，虽然皮肤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光滑，细看也有许多不自然处，但能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再说，我也不是靠脸吃饭。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身体一恢复，我就回到了之前的训练模式。
说我负隅顽抗也好，说我垂死挣扎也罢，不努力，谁也不知道最后结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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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留下嘱托，很快离开。
「刚才冒冒失失的，发生什么了？」
「晚晚姐，公司里的人私下里告诉我，当初把你照片传出去的人，是苏萌。」
「网上也一直是她在带节奏。」
我愣愣地听着，即便猜到背后有人出手，我也没有猜到是苏萌。
毕竟，她出现时，还只是一个新人面貌。
如果自身有实力，又怎么会借梁书烨为自己造势。
或者说，出道是顺带的，她真正想要得到的，是梁书烨正牌女友的身份。
紧接着，小刘又说：「这两天全网都在传梁总和苏萌要订婚了！」
她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苏萌主页新发的九宫格，配了一句话：
「礼物很喜欢，未来请多关照，爱你。」
虽然没有表露送礼物的人是谁，但其中一个照片露了一只手，手腕上的手表，是梁书烨一直戴着的那只。
网友向来火眼金睛，迅速把对方身份扒了出来。
于是普遍猜测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再加上苏萌模棱两可的「未来请多关照」，订婚的消息也就不胫而走。
我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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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消息，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吗？」
小刘点头：「都知道，就是最近口风才松，那个人才敢告诉我。」
看来，苏萌是想收手了。
她的目的真的只是梁书烨，那我现在已经万劫不复，她又与梁书烨更进一步，是该收手了。
而如果，那场让我跌落谷底、再也爬不起来的火灾，也是人为的呢？
小刘又翻了翻刷新，蓦地惊呼一声：「晚晚姐，你快看！」
是首页上，一条还没有多少人评论的消息，却已经被点赞点爆了。
梁书烨以公司的名义发消息：「即日起，我司与苏萌的合同正式作废。」
态度强硬，瞬间打脸苏萌的所有言行，将苏萌单方面作秀的遮羞布揭开。
我自然不会说不爽快，只是这条声明，自然有梁书烨的授意。
现在只能猜测两人之间起了什么矛盾，让他们撕破脸了。
我想了想，说：「小刘，帮我做一件事。」
怀疑一旦产生，就再难熄灭。
如果火灾是苏萌一手策划，那就不是利用舆论伤人这么简单了。
就我所知道的，那天在火场上受伤的人就不下二十人。
时间过去这么久，想要收集证据很难。
但既然做了，就不怕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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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萌一时陷入舆论谩骂之中。
评论区被彻底攻陷，不管谁路过都要过去嘲讽几句。
从表露若隐若现的暧昧，到一门心思倒贴，她的口碑急速下降。
娱乐圈对女明星总是过于苛刻，几个大粉纷纷倒戈，之前合作的品牌方也陆续发表解约声明。
就连几部大爆剧的宣传也就此搁置。
她短暂的演艺生涯，似乎就要结束了。
我不介意再去添把火。
我让小刘联系了徐助，说我想见梁书烨一面。
在我治疗期间，梁书烨不是没有来看过我。
却被我拒之门外。
隔着病房门，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晚晚，我太忙了。」
他的声音饱含疲惫。
相恋多年，这句话对我来说太熟了。
我听到他说的最多的话，不是「我爱你」，更不是他叫我的名字，而是：
「对不起，我太忙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看过我的演出，从来不知道我的行程。
甚至我精心准备的约会，前一天答应下来的他，第二天也能在约定时间失联，过了几个小时再给我补一句「下次再约」。
我以为我们有很多个下次的。
曾经我可以谅解，但现在我们分手了，说什么都已经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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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要见他，并不是要跟梁书烨再续前缘，也不想在他跟苏萌之间横插一脚。
我想在摸清苏萌之前，试探一下梁书烨的态度。
如果可以利用，那也不必手软。
梁书烨从没有答应得如此痛快。
他依旧西装革履，矜贵非常，朝我缓缓走来时，仿佛又带了些急迫。
可笑的是，在一起时，就算他约会迟到一个小时，都没这样过。
难得能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无措，且不是幻觉。
我戴着口罩，朝他点头示意。
如果他能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对我最好，但他没有。
好像我们还有旧情可谈。
「晚晚，我很想你。」他率先开口，语气里的深情与留恋却让我打了个颤。
「梁书烨，我记得我们半年前已经分手了。」
曾经不止一刻，我都有过冲动，余生都要跟他一起度过。
所以在定下那枚戒指时，我满怀爱意，没有后悔过。
但戒指丢了就丢了，感情说放下便放下。
执着于没有未来的过去，伤害的只有自己。
他的声音发颤，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些什么：「晚晚，我……」
他忽然哽咽住。
我低头看过去。
是一个带着烧痕的小盒子，里面安静躺着那个我亲手设计，却又葬身火海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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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把戒指戴上，但是半年过去，戒指已经不合适了，空荡荡留了一圈。
他说：「晚晚，你看，戒指我找到了。」
「给我一次机会，过去的错，我都可以弥补。」
「求你。」
那眼里的祈求，看着还以为他要跪下了。
我不想再去谈那些已经虚无的旧情，没有耐心地开口：
「梁书烨，这个戒指，是我故意留在那儿的。」
「我当时，就在你身后，你只需要回头看看我，我们都走不到今天。」
「我就算爬，也会爬到你身边。」
我伸手把戒指取下来，在指端打量了许久，最后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但你没有回头看我，我也不想再爱你了。」
「今天找你，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我抬眼看他，「当初那场火，有你的手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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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的话怔住，梁书烨瞳孔微缩，久久没有说话。
「你什么意思？」
很满意他的反应，我步步引导他：「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放火的人是苏萌安排的，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参与过？」
他下意识回答：「我没有。」
却又开始迟疑，「但怎么会是苏萌呢？警方已经调查过，是意外。」
我不由冷笑一声：「你信不信我，无所谓。」
「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最后再看了他一眼：
「保重。」
一瞬间，那双狭长的眼睛，绵长的悔意向我裹挟而来。
如果不是失望攒够了，谁又想放弃一直坚持的东西呢？
我并不是真的恨梁书烨，只是万念俱灰之下，那段岌岌可危的感情，也成了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一旦清醒，就该知道到底要怎样抉择。
今天是苏萌，明天又可以是张萌、何萌。
梁书烨的正牌女友，或许永远都轮不到我。
连一段正常的关系都无法公之于众，我拿什么期盼那些莫须有的未来。
上车前，我回头望去时，他依然站在原地未动。
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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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萌很是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网上的嘲讽和谩骂也渐渐淡了下来。
我观察着局面，及时将梁书烨查到的线索放到了网上，并以受害者的名义向她声讨。
半年前的火灾事件又被翻了出来，曾经已经收到赔偿的受害者们发现幕后真凶另有其人，纷纷站出来发表意见。
我找渠道将这件事推上热搜，不出意外，苏萌再度现身了。
久不留言的她已经把自己主页过去晒过的暧昧场面删了个干净，新发的一条上面写着「清者自清」。
我忍不住在屏幕后面笑出来。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怀疑，在梁书烨的证据查到后，我已经能够十足确定，苏萌确实是想害死我。
我在换衣间的时候，门锁已经被人搞过破坏，一旦我从里面关上，就轻易打不开。
苏萌没想到的是，小刘反应极快，火灾发生时立马把我从换衣间拉了出来。
不过，我虽然没有死在里面，苏萌的计划也确实是成功了。
之所以没有把证据第一时间将给警方，是想在闹大后，彻彻底底把苏萌按死，让她以后再也没有蹦跶的机会。
自此以后，苏萌再想出道，便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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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官方发布声明，将演出前后台化妆间、更衣室外的监控视频放出。
上面清楚显示着苏萌在后台无人的时候一个人进去过，对更衣室的门锁进行了损毁。
随后警方也找到当初放火的人，查到他妻子的海外账户上有一笔资金来源不明。
最终指向依然是苏萌。
证据确凿，苏萌被收监。
记者闻风而动，将苏萌在片场时被警方抓获的视频放出来。
简直大快人心。
「谁能想到，昔日甜美小花竟是买凶杀人的主谋？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萌子，可以犯贱，千万别犯法！」
「苏萌为什么要害秦晚，她们俩除了都会跳舞，走的路线都不一样啊，不是仇杀，难道是情杀？」
「好家伙，秦晚跟梁书烨有关系吗？」
也有人为我说话：「秦晚好可怜，一场火把她的脸全毁了，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继续跳舞。」
我没有理会那些猜测我和梁书烨关系的声音，趁着这股势头，在平台上发了阔别已久的话：
「大家好，我是秦晚。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这一年来，我一直在积极治疗，现在已经大致恢复。关于我热爱的舞台，喜爱我的观众，我想说：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我将自己治疗后并不平整的脸大大方方地晒了出去，评论区免不了会看到刺眼的话，但多数都是鼓励我付出的留言。
看到这些，我似乎更有力量重新站在我的舞台上。
老东家及时联系到小刘，我没有计较过去那些事，及时接住了橄榄枝。
毕竟，没有什么关系比利益更稳定了。
原先火灾发生的剧场已经重建完毕，我与公司商议，将会在这里上演我复出后的第一次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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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前一天，我结束深夜的排练，在路边等时机把车开过来，不期然看到马路对面抽着烟的梁书烨。
上次见面后，除了给我传递消息，我们很少再有联系。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也以为，「保重」过后，我们能够各自安好，不再见面。
他轧着斑马线慢慢朝我走过来。
凌晨三点，路上已经几乎没有车了。
昏黄的路灯，和霓虹的灯牌，让我轻易看清他冷凝的神情。
我率先开口，只想平淡地寒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他在离我几步的地方，将烟掐灭在垃圾桶上，又走近了几步。
「你来做什么？」
梁书烨专注地看着我，这一刻我才发现，虽然过去这么久，对于我和他的过往，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以前，在我们感情还很好的时候，他总拿这样的目光看我。
仿佛有无尽的情意。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个瞎子。
我冷硬地转过头：「梁书烨，别再拿这种眼神看我，让人恶心。」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还有纠缠的必要吗？」
更多的话我不想说，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我毫不犹豫走过去。
「晚晚，」他又叫住我，嗓音干涩：「我找到你以前寄给我的演出门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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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以为他会抽空来看我的演出，所以每一次都会提前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他。
门票就寄到他的公司，甚至怕他忘记，会在演出前提醒他。
而他一次都没有来过。
他掏出一把子门票，一张张叠好，我竟不知已经有这么厚了。
「明天你的演出，我可以去看吗？」
冷风已经把我脸颊吹疼，我真的无力再应付他。
「梁书烨。」
「每一张门票，上面都有日期。你不是傻子，你知道吧，它们每一张，都已经过期了。」
「我们俩，也已经过去了。」
「明天，包括以后，我都不会给你留座位了。如果你想看，自己买，跟我没关系。」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寒夜的冷空气让我格外清醒，「梁书烨，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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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场复出演出，门票一经上线就被售空，往后一个月的场次门票也早就被预订下来。
第一场演出正式开始，一个半小时的表演，我仅有几分钟的换场时间，其余都需要在台前尽情绽放。
舞蹈演员的生命力从来不在相貌，而在于肢体和表现力。
我把过于清纯的妆容做了突破，和身上的服饰融为一体，彻底「献祭」给我所热爱的表演。
观众的视线不会停留在我的相貌，却会被我的舞姿所打动。
归功于我这一年一天不落的练习，以及两个月时间的拼命排练，从未有过的考验被我扛了下来。
最后圆满完成。
谢幕时，观众掌声如雷鸣，我心中激荡，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需要说明过去一年我遭受了什么，也不必再回忆那段昏暗而艰涩的时光，只要有一天，我还能站在舞台中央，就够了。
大幕落下，我站在台上看观众一个个远去，有几个年轻女孩子给我送来捧花，邀请合照，我欣然接受。
直到最后一个人，他还坐在座位上。
手上，捧着一束白玫瑰。
是梁书烨。
我以为他要像上次一般，对视的片刻忍不住要上前赶人。
他先我一步站起身，轻轻将花束留在座椅上。
他没有说话，用口型向我传达了几个字：
「我爱你。」
「再见。」
大幕落下，灯光熄灭，我们的故事，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