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见被他的气息撞得脸红心跳,一开始她还想硬撑住,不服输地跟谢遇对视。
奈何谢遇的目光实在太有蛊惑性了,他的眼睛就像施了魔法一般令人无法自控。
沈雪见不过才和他对视短短几息时间,就开始身软腿软心跳如雷。
一个大男人,生出一副这样好的皮囊做什么,简直就是要人命。
勉强又支撑了几息时间,沈雪见觉得自己都开始有些眩晕了。
为了避免出现她控制不住将人就地扑倒的囧境,沈雪见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无奈地垮下肩膀认输。
谢遇这才笑着放过她,又捏了下她的小鼻头,说:“好啦,这次就饶过你,不过以后不许你再背着我一个人逞强了,若是你下次再犯,我保证,我肯定会好好的惩罚你。”
沈雪见哼哼着为自己辩解:“我哪有逞强,我就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她话没说完,鼻头就又被捏了一下。
这次的力道要重一些,明显带着惩罚性质,就听谢遇问她道:“我问你,夫君是用来做什么的?”
夫君用来做什么?
夫君不是用来……嗯哼,那啥啥的吗?
嘴里面说着饶过她,结果现在又跑来撩她,这男人还真是……是不是学坏了啊?
沈雪见掀起眼皮,偷偷瞄眼谢遇,一和他目光对视上,脑中的小人就又开始腿软脚软浮想联翩了。
沈雪见:“……”脸又烧了起来。
亲眼见证她突然红脸全过程的谢遇:“……”
谢遇歪头看着她,茫然了好一瞬,方才明白过来沈雪见八成是想歪了。
这女人……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在沈雪见的脑门上面轻轻弹了一下,笑道:“夫君是用来依靠的。劳心费力是男人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抢活干。”
沈雪见:“……???”
沈雪见:“……!!!”
她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又赶紧闭上眼睛,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羞愧的无言以对”。
谢遇只是想告诉她他可以用来依靠,可她想的却是他可以用来……要命了!她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沈雪见羞臊的不行,再一次萌生了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耳边响起谢遇低低的轻笑声。
本来就羞臊不已的沈雪见开始恼羞了,她攥紧拳头在谢遇的肩膀上面砸了一下,气呼呼地控诉他:
“你还笑我,分明是你自己说话带着歧意,故意误导我……谢遇!你再笑,我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声音里面还有抑制不住地笑意露出来。
沈雪见:“……”
打吧舍不得,说又说不过他,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沈雪见气得扭头就走。
谢遇忙追上去,追到院子外面时,快走几步牵住她的手 。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你不是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吗 ,走,我带你找钱去。”
“找钱?”沈雪见这次学聪明了,她没有再自作聪明的东想西想,而是摆出一副虚心好学的谦虚姿态问谢遇,“去哪里找钱?”
“当然是去芸芸众生中找钱啊。”
谢遇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往外走 ,边走,他边说道:“按照你说的,这次雪灾,至少会有四五万以上的人被冻死。”
“四五万人的吃喝拉撒住,时间还要持续一个月之久,你我二人就是倾尽国公府和凌王府的全部财力,怕是也难以养活这么多人。”
更何况凌王府的财力并未掌控在他的手中。
国公府也不可能当真散尽所有家财。
“圣人说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灾难面前,人人都应该出一份力,你我二人,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渺小一员,又何必逞强非要做什么擎天支柱呢?”
“主要是我们也不具备做擎天支柱护佑天下所有人的能力。”
“既如此,那我们为何不将压力分摊下去?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个道理,沈雪见自然是懂的。
只是无凭无据的,她突然跳出来说半个月后将有大雪灾降临,谁会信她啊。
她不是没尝试过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帝,想让朝廷出面,出一份文书昭告天下,通知大家提前做好御寒的准备。
奈何老皇帝还处在丧子之痛中,喜怒不定的很。
上次进宫去,她仅仅只是在闲谈中,稍微流露出几分今年气候不正常,似乎有异象要发生的苗头,老皇帝就黑了脸,呵斥她小孩子家不得胡言乱语,还让她回家反省思过去。
就这还是看在她父兄和谢遇的面子上。
但凡她身后没点东西,老皇帝怕不是就要治她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直接将她乱棍打出宫去。
太子刚死,她就说天有异象,大灾将至,这话听起来属实有点动摇人心,就差没直言说本朝气数已尽了。
不怪老皇帝会生她的气。
可现在谢遇又说不能只靠他们二人的力量,得让所有人都动起来……沈雪见想不通,这天底下除了皇帝外,还有谁能让所有人共同去做同一件事情。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谢遇笑而不语,牵着她径直出府去。
太二已经驾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了,待二人一上马车,他吆喝一声,黑马一声嘶鸣,扬蹄而去。
拐角处,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
那人乌发锦衣,长身玉立地站在街道上,清俊的面容上长眸微眯, 如石雕泥塑般,一动不动地目送马车远去。
直到马车从视野中彻底消失,那人这才转过身,抬手敲响了凌王府的大门。
守门人才刚将大门关上,一碗热茶也才将将端起来,结果嘴巴还没碰上碗沿呢,就又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
太子丧期未过,但凡懂事的人家,这段时间都闭门谢客,但凡懂事的客人,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登门拜访。
既然登门了,那必定是个不懂事的。
守门人面上露出不耐之色。
他将茶碗往桌子上一顿,扯着嗓子叫:“谁啊。”起身,乌龟散步般,慢吞吞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