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没有立刻回。
他低头想了几秒，然后打字。
“我明天会给他打个电话！”
发完这条消息，他转身往旁边走了一段，顺手把烟掐了，丢进路边垃圾桶里。
刚拐回李家后门，就听见花园那边有人在说话。
“你说……陈然那废物到底凭什么这么有底气啊？”
声音是李玲玲的，尖着嗓子，带着那股子咬牙切齿的劲。
“天天装得自己像个大师似的，结果还不是窝在杂物间连个窗都没的房间？真以为谁离了他不行？”
旁边还有另一个女的，是张燕的声音。
“可能他真有什么靠山吧？我听说前阵子李家的几个重要合作商，好像都在暗地里和他见过！”
“合作商？”
李玲玲声音明显提高了点。
“开什么玩笑，那帮人要真跟他合作，我早知道了。
他就靠那副样子糊弄人，说得好听点叫低调，其实就是没本事！”
张燕笑了一下。
“不过，说真的，你不觉得他其实……还挺帅的？”
“帅有屁用！”
李玲玲语气变了。
“又没钱，又没地位，长得再帅也是废物。
王枫那种才叫靠谱，市里都有人脉，还懂得怎么哄人开心！”
“可惜王枫这次也翻车了！”
“翻就翻呗！”
李玲玲冷哼一声。
“反正又不是我出面擦屁股。
卿卿那个死心眼，早晚也得看清楚王枫就是个靠吹牛活着的空壳子！”
“你说，要是沈先生真的是陈然，那你李家……”
“我求你了，你脑子能不能清醒点？”
李玲玲嗤了一声。
“沈先生？陈然？你觉得一个窝在杂物间里连早饭都靠王妈施舍的窝囊废，会是江城最神秘的商业大佬？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哈哈，也对……”
陈然站在花丛边，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不是头一次听李玲玲背地里说他不是人。
但这一次，莫名的，觉得有点可笑。
明明自己做的，是所有人里最实在的事，却偏偏被所有人当成最虚的那一个。
而那个只会说漂亮话的人，却能得到整个家族的捧着供着。
他回了房间。
没过十分钟，王妈就敲了敲门。
“陈先生，厨房还有些清蒸鸡汤，要不我给您热一下？”
“好！”
陈然点头。
“谢谢！”
王妈转身走了，没多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来了。
“喝点吧，别总吃那么简单！”
“嗯！”
陈然接过，喝了一口。
“他们又说你了吧？”
王妈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没事！”
“你就忍着？要我说啊……你要是真能出去，早就该走了，干嘛非得窝在这家里受气？”
陈然笑了笑。
“走不了！”
“为什么走不了？”
“有些事还没做完！”
王妈叹了口气。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王妈！”
陈然叫住她。
“以后我出差，你帮我照顾一下李卿卿！”
王妈愣了一下。
“啊？”
“她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她其实挺迷茫的！”
“……”
王妈盯着他看了两秒，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