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邮件，他靠着椅子坐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李家餐桌上气氛有点尴尬。
李母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看王枫，一点好脸色都没了。
“一个破项目你也能搞砸，天天在那装什么能人，结果到头来连个地都没拿下来，真是丢人现眼！”
王枫脸色难看。
“妈，那不是我能控制的，市里临时变动，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你不是有关系吗？你不是朋友多吗？你不是说沈先生那边也愿意支持？”
李母声音拔高了几分。
“结果呢？人家一句话都没放出来，倒是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妈！”
李卿卿皱眉。
“现在指责也没用，关键是补救！”
“你闭嘴！”
李母一下子拍了桌子。
“这事你也有责任，是你非要推他！”
李父没吭声，拿着报纸看得入神，脸色却比谁都难看。
陈然从厨房出来，拿了杯水坐下。
“你别光说王枫，项目本身方向就有问题，这种项目不是谁都能做的！”
“你少废话！”
李母瞪了他一眼。
“现在你有话说了？当初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们不听！”
“你胡说八道！”
王枫站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说了？别拿事后诸葛亮那一套在这显摆！”
陈然放下杯子。
“你问我意见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别碰那个项目！”
“你就说你不希望我做成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少在这摆脸子！”
王枫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到陈然跟前，脸上带着火气。
“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就是个吃白饭的，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
“你要是有本事，就别拿我说的话当参考！”
陈然站起来，语气不高，却一句顶一句。
“你不是觉得你比我强吗？你比我能耐，你比我懂人情世故，你比我有资源。
那你现在来问我干嘛？”
“我……”
“你来问，就是你心虚！”
陈然盯着他，神情平静。
“你心里清楚，这个家里能看得准事的，只有我！”
王枫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像是被当场扒了皮，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神都有些发虚。
李母赶紧起身拉了他一把。
“枫枫，别理他，他就是嘴巴毒！”
王枫抿着嘴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母脸色难看得要命，盯着陈然半天才冷声说了一句。
“你再这么得意，早晚出事！”
“谢谢提醒！”
陈然拿起手机，走出了客厅。
他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陈然出了门，站在李家大门口，点了一根烟。
他最近很少抽烟了，但今晚实在是压得太闷。
他没生气，也不觉得委屈，就是烦，烦那一屋子的脸色，烦那一屋子的假模假样。
刚抽了两口，兜里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王薇薇发来的。
“沈先生，市里那边的赵处约了我们明天下午两点茶叙，说是想试探一下新能源板块的未来走向！”
陈然回了三个字。
“我不去！”
一分钟后，又一条信息跳出来。
“赵处很敏.感，估计是嗅到范宁背后有动作了。
我让詹姆斯出面，你要不要提前给他一份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