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却缓缓道。
“卿卿，如果你不愿问他，我去！”
“不—”
李卿卿下意识喊了一声。
整个会议室一时间安静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立刻低声补了一句。
“我会处理，不需要麻烦三叔！”
三叔看着她，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那你看着办！”
会议结束，李卿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桌上的文件，心乱如麻。
她知道三叔说得对。
陈然……他懂这个合作。
他甚至可能知道沈先生真正想要什么。
可她就是不想去找他。
不是骄傲，是自尊。
也是怕—怕她再去问，陈然会用昨晚那种眼神看她。
像是看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已经被他从心里剔除的人。
她不想再承受那种冷漠。
可她也知道，如果这份合约搞砸了，李氏的外贸业务，很可能就此断了一条命脉。
她烦躁地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在椅子上坐下。
片刻之后，她拿出手机，手指停留在陈然的名字上，犹豫了很久。
最终，她还是按了“拨通”。
可电话响了一下，就被挂了。
她愣住了。
又拨一次。
依旧被挂断。
第三次，陈然干脆设置了“请勿打扰”。
她的手缓缓放下，手机被她放回桌上。
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
此时的陈然，正坐在江城北岸的一家咖啡馆里，靠窗的位置。
詹姆斯穿着一身灰色风衣，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坐在他对面。
“先生，欧洲那边的代工厂已经敲定了新的税收协定，未来三年，他们愿意降低十个点！”
“另外，范宁集团那边的税务调节，我已经交给律师去处理！”
“对了，李氏外贸部这边，如果您还打算继续合作，得尽快出面压住那个叫王枫的家伙，他最近一直在试图插手外贸利润分成！”
陈然点了点头，淡声道。
“不用理他！”
“我只看李卿卿怎么选！”
“她要是执意扶王枫，那就把合作慢慢放下！”
“让他们自己试试，离了我，能走几步！”
詹姆斯点头。
“明白！”
“另外，证券公司那边，这季度的收益，已经超过预估，是否要继续收购那家保险机构？”
陈然眼神微动，沉思片刻。
“继续！”
“准备资金，我亲自去谈！”
“至于李家那边……先让他们乱！”
“等他们自己乱到跪着来求我再说！”
窗外阳光刺眼。
陈然抬头，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街道，神情淡淡。
他不是冷血。
只是再不会傻得，把心放在不会回头的人身上。
李家，李卿卿，都不例外。
当天下午五点，李家。
阳光斜斜地照在老宅的砖墙上，带着初春微微的暖意。
可这点温度落在陈然身上，却毫无意义。
他提着从外面拎回来的几样食材，缓慢地走进厨房。
王妈正在剁菜，见他进门，连忙擦了擦手，从灶台后绕过来接他的袋子。
“陈先生，这怎么还自己去买菜？太太不是吩咐，让王枫先生负责家里的食材采购了吗？”
陈然放下袋子。
“他买的东西，没法吃！”
王妈一怔，随即笑了，笑容有些心酸。
“您不挑食，但也不能总吃那些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