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陈然将杯子放下，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淡得像是在陈述天气。
“你没那么重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在这家能待多久，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李母说了算！”
“更不是李卿卿说了算！”
“那你说，是谁说了算？”
王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神里带着压不住的怒意。
“是你？陈然，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然笑了，笑得极淡。
“你可以试试！”
王枫咬牙，刚要再说什么，楼梯口传来李卿卿的脚步声。
“你们两个一大早吵什么？”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倦意和不耐。
王枫立刻换了脸色，站起来迎上去，语气温和得像棉花。
“没事没事，我跟陈哥聊聊呢。
他最近压力大，我开个玩笑，结果他当真了！”
李卿卿皱着眉，看了看两人。
陈然站在厨房门口，手插兜，神情淡漠。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这让她心里更烦躁。
“你们别在我面前演这种戏。
我现在心烦得很！”
“卿卿……”
王枫想说话，她摆了摆手。
“公司有事，我要早去。
王枫，你等会跟我一起！”
“好！”
王枫笑着应下，转身时还特意看了陈然一眼，那眼神里掩着得意。
陈然像是没看见，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带上门。
这场早晨的交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只是越来越清楚—这个家，不值得他再浪费哪怕一丝情绪。
上午十点。
李氏集团大楼，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李卿卿坐在主位，三叔坐在她右手边，面前摊着一份合作备忘录，眉头皱得很紧。
“卿卿，这个合约你确定要这样签？”
他语气不重，却透着不容忽视的质疑。
“沈先生那边的条款调整幅度太小，我们这边的成本压力会进一步加大。
你有没有搞清楚，这合同后面代表的是什么？”
李卿卿低头不语。
她当然清楚，只是她没有选择。
沈先生的合作团队太难接触，哪怕她使尽手段，也只能拿到一个模棱两可的口头承诺。
而王枫，说得好听，说会帮她处理，可到头来只是带她去和一帮根本不沾边的“所谓人脉”喝了顿酒。
屁用没有。
三叔看着她，语气压得更低了。
“你有没有问过陈然？”
“这个合约，是他当年一手引入的。
他比谁都清楚合作方的底线！”
李卿卿心里一震。
她没想到三叔会在会议上提到陈然。
她抬头，声音有些干涩。
“我没问！”
“他……最近没管这些事！”
三叔没说话，表情却显得更加失望。
“有些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关键时刻，才是真正能顶得上的人！”
“反而是有些，只会在台面上露脸的，撑不起半点事！”
这话明着没点名，台下几位中层经理却都低下了头，不敢接话。
王枫坐在一旁，脸色极难看。
李卿卿低声说了句。
“我会重新评估！”
她说完，合上文件，准备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