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圣人！”
“我也会累！”
李卿卿终于忍不住，声音微微颤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
“你明明有能力……”
“你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继续受这些气？”
陈然沉默了一会。
“因为我还有事没做完！”
“什么事？”
“不能说！”
李卿卿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
“你明明可以告诉我，只要你说了，我就可以帮你！”
“你不需要帮我！”
陈然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凉意。
“你也帮不了我！”
“你连自己都顾不过来！”
李卿卿彻底哑口了。
她突然发现，她连和陈然好好说句话，都越来越困难了。
他现在太冷了，冷得不像一个人，像一堵墙，根本看不见缝隙。
“你真的……什么都不想留了吗？”
她问得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
陈然没说话。
空气中只剩下沉默。
过了许久，李卿卿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陈然坐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
他闭上了眼，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刚才她碰过的杯子，指尖发凉。
他当然不是不想说。
只是他知道，哪怕他说了，也没人会信。
他们只会觉得，他是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是个擅长伪装、一直藏在暗处的危险人物。
而王枫……他们会继续宠他，信任他，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他身上。
他不怕孤立，也不怕被误会。
他只是怕—到最后，连曾经的那点温柔回忆，都要被彻底踩碎。
这一夜，杂物间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而李卿卿，回到房间后，久久没有关灯。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院子里的鸟叫声才刚刚响起，陈然已经洗漱完毕，站在杂物间门口，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深灰色衬衫和长裤。
他站在那儿抽了一支烟，动作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
昨晚李卿卿那双眼睛，红得像是在燃烧。
他知道她内心在挣扎，也知道她迟早会后悔。
可那不是他能等的。
他没那么多时间，也不再愿意为谁去耗尽自己。
有些东西，给过一次就够了，第二次，给不起了。
烟抽完，他踩灭烟头，随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转身准备去厨房拿点热水。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王枫靠在沙发上，一脸睡不醒的样子，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悠闲地晃着。
他穿着李父以前留下来的名牌睡袍，那本是李父不穿的旧物，王枫却穿得理直气壮，还像模像样地系了个腰带。
看到陈然出来，他顿时来了精神，故意抬高声音。
“哟，这么早啊？陈哥，昨晚睡得怎么样？杂物间有点潮吧？要不我帮你找个除湿器？”
陈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绕过他往厨房走。
王枫撇撇嘴，自顾自说道。
“你别总这么冷着一张脸，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啧，我就是担心你心里不痛快嘛。
一个男人，被自己老婆的‘白月光’住进家里，咱这心里再强大，也得不是滋味吧？”
陈然倒了杯水，低头喝了一口，神情波澜不惊。
“你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