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贸行情不稳定，多一条线总是好的！”
李父沉吟了一下，没说话。
李卿卿咬了咬牙，也有点动摇。
陈然却突然开了口。
“这个合约不能签！”
他语气很平静，但一出口，屋子里就安静了一下。
王枫当场就笑了，笑得温文尔雅。
“阿然，你也别太悲观嘛……恒达这种级别的大集团，我们拉下来一个，外贸这块就能稳定很多！”
陈然看了王枫一眼，声音不高不低。
“他们是冲着我们今年下半年即将扩张的航运线路来的。
一旦签了，利润会被压到只剩三分之一！”
他语气轻描淡写，但内容却让人心头一震。
李父眯了眯眼，盯着陈然。
“你确定？”
陈然点头。
“我能确定！”
王枫赶紧插话。
“阿然，这话说得太绝对了吧？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是这么打算？再说了，就算利润少一点，也比空着强吧？”
李卿卿也犹豫了。
她咬着唇，看了看王枫，又看了看陈然，心里五味杂陈。
最终，李父沉声道。
“这事，先不急着决定。
明天，我让三叔也来听一听！”
王枫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伯父，伯母，我听你们安排！”
开完小会，陈然默默收拾着桌上的资料，准备离开。
李卿卿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不舒服。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了。
“陈然，你刚才说的那些……有依据吗？”
陈然背对着她，淡淡说了一句。
“有。
但你们不会想听！”
李卿卿一下子被噎住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王枫趁机走过来，笑着打圆场。
“阿然，别这么说嘛。
大家都是为了李家好，没必要这么冷！”
陈然没理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王枫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下来。
在他看来，陈然这个废物，早该滚蛋了。
可偏偏，每次关键时刻，总能出头，真是碍眼。
夜里，陈然回到杂物间，靠着破旧的小椅子，闭上眼睛。
屋外不时传来王枫和李卿卿的笑声，还有佣人们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静静听着，心里一片空白。
手机又响了一下，是詹姆斯发来的消息。
【沈先生，恒达集团已经有人联系到我们，私下试探范宁集团是否愿意投资他们新的航线项目！】
陈然看了看这条信息，冷笑了一声。
果然。
恒达这群人，打的是两个算盘。
明面上要压榨李氏集团，背地里却想拉拢范宁集团。
不过这些小动作，他懒得理会。
陈然回复了詹姆斯两个字。
【拒绝！】
放下手机，他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黑暗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些人，这些事，都还不值得他动怒。
一切，还早。
远远不够。
第二天一早，李家院子里一片寂静。
陈然穿着简单的T恤，从杂物间走出来，打着哈欠，拿着一个杯子准备去厨房倒水。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李母在楼下客厅骂骂咧咧。
“今天早上，恒达的人又打电话来了，说什么合同一定要尽快签，不然就要另寻他家！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