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皱了皱眉，擦干手，慢慢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李母站在门口，眼神里透着嫌弃，手上还拎着一套男士西装。
“换上这个，一会儿跟卿卿去见客户！”
陈然看了她一眼，没动。
“客户不是王枫陪她去？”
“王枫临时有事。
再说了，让你露个脸就不乐意了？穿上就是了，别磨蹭！”
李母丢下话，转身走了。
陈然低头看了眼衣服，是昨天他自己定制的一套西装，但李母说得好像是她恩赐的似的。
他拿起衣服，回身关上门，默默换上。
三十分钟后，陈然站在客厅门口。
王枫坐在沙发上，一脸悠哉。
“哟，还真穿得挺正式的啊！”
王枫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着笑。
“行啊，至少看起来不像个窝囊废了！”
陈然没理他。
李卿卿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看了陈然一眼，没说什么。
“走吧！”
她声音平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往门口走去。
车是陈然开的，李卿卿坐在副驾，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快到目的地时，李卿卿突然开口。
“等会儿见的是华泰那边的老总，是我爸以前的朋友，很难搞，说话也不好听，你别说太多话！”
“好！”
陈然回得简单。
“还有，你别抢话！”
“嗯！”
李卿卿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淡淡，像没放在心上，也不知该说什么。
会议安排在华泰集团的会客室，房间不大，但装修得很老派，一看就是那种喜欢讲资历的老板口味。
“李总来了啊！”
一位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笑着打了招呼，眼睛却在陈然身上停了一下。
“这位是？”
“我先生陈然！”
李卿卿轻声说了一句。
男人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
“李家的女婿啊？挺年轻的！”
他语气里没有多少真诚，倒像是例行客套。
会议开始后，对方说话一贯强势，各种条件往上加，说什么市场行情不好，李家这边要是还想合作，那就得让步一些。
李卿卿几次想反驳，可对方根本不听。
“李家现在也不是当年了，市场在变，我们也得看利益！”
男人点着桌面，眼神里透着明显的压制。
“再说了，你们上次出的那份报价，老实讲，偏高了！”
“这个报价是—”
李卿卿话刚出口，就被打断。
“别急，我知道你想说啥。
你们年轻人啊，太想一口吃个胖子，这不现实。
你爸当年就是稳，才有李家的今天！”
陈然把茶杯推过去，帮她挡住了一些视线。
“李总！”
陈然开口了。
“我们这边报价没变，是因为本身利润已经压到最底线，再让一步，就得赔着做了！”
“哦？”
那人挑了挑眉。
“你说话挺有底气的啊？李家啥时候轮到你来定价了？”
“我不是定价的人，但我是懂做生意的人！”
陈然淡声说。
“你觉得价格高，是因为你只看了表面数字。
可真用起来，材料、施工和后期服务，全是我们安排最稳的。
换别人，你得多花两成的钱，还担心半路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