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后勤的？”
“不是！”
“那你懂这些？”
“我比你想的懂得多！”
那人眼神变了下，表情不太好看。
“李卿卿，你带个这种人来，是想砸场子？”
李卿卿还没来得及开口，陈然已经站起身。
“合作不合作，您一句话。
您要真.觉得我们不行，那这单我们撤了！”
那人愣住。
他没想到这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女婿”，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知道。
但我不吃这一套！”
陈然说完，回头看着李卿卿。
“走吧！”
李卿卿怔了几秒，竟然真的站了起来，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就走。
走到车上，李卿卿半天没说话。
“你疯了？”
她终于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
“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多重要？跟我们合作了八年，他一句话，公司今年那几个大单都要泡汤！”
“他重要，李家就要跪着做生意？”
陈然看着她，语气平静。
“你要是怕麻烦，可以继续去哄他，我不拦你！”
“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我从没那么想过！”
车内气氛一度很压抑。
回到李家，刚进门，李母的声音就炸了。
“陈然！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今天得罪的是谁吗？”
她一边骂一边冲下来，脸色难看。
“我刚刚接到电话，人家华泰那边说了，以后李家的单子都不接了！你这是在砸李家的饭碗！”
“那你去找王枫，他不是很能说吗？”
陈然淡淡道。
“你还敢顶嘴？！”
李母气得发抖。
“来人，把他的房间清理出来，给我搬到后面去住！以后不许再进主厅一步！”
王妈刚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脸色也不好看。
“夫人，陈先生—”
“你闭嘴！你要是再替他说话，一起收拾！”
王妈咬着牙，没吭声。
陈然没说一句话，自己转身就往后院走。
那是佣人以前住的小平房，阴暗潮湿，连窗帘都没一副完整的。
他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神一动不动。
王妈跟过来，手里提着他的几件衣服。
“陈先生，你要是真不想住，我让曹叔去说说……或者你先住我们那边！”
“算了！”
陈然接过衣服。
“我住哪儿都一样！”
王妈眼圈红了。
“你不该是这样的啊……”
陈然笑了笑，没说话。
夜里，他一个人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望着天花板。
手机响了一下，是詹姆斯发来的消息。
“陈先生，德意志那边的计划已经推进了，预计三天内回款到账。
另外，王薇薇想请示，是否提前接手李家的物流单？”
陈然盯着屏幕，沉默几秒，打了两个字：
“按原计划！”
发完，他把手机扣在桌上，闭上眼睛。
李家这帮人，还远没意识到，他们所依靠的一切，都是站在谁的肩膀上。
但不急。
让他们多踩几脚也无妨。
等他们站不住的时候，他再决定，是扶一把，还是彻底放手。
时间匆匆。
后院那间潮湿的小房，灯光昏黄，墙角还渗着些没干透的水痕，陈然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靠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