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菀立刻小跑过去,一把拉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
虽然心里还压着大大小小的心事,但在上车见到席晏之的那一刻,她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
又惊又喜。
“阿晏,你等很久了吗?”
看着眼前这张娇俏的小脸上锁洋溢的灿烂笑容,席晏之微绷的唇角都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但开口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淡漠。
“没有。”
南思菀早就习惯他这幅口吻了,倒也没多想。
反正他的那些好,只要她心里清楚就行。
她打了个哈切,正准备靠着席晏之眯一小会。
结果这头还没碰到席晏之的肩膀,一个预料之外的问题却先砸了过来。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欸?
南思菀一歪头,入眼的便是男人线条冷硬的下颌线。
哪怕是他主动问她问题,却依旧不曾侧目,架子十足。
不过——既然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个,网上的那些事他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就算他不上网冲浪,不会关注这些,时珒野和时珒朗这兄弟两个也一定会想办法汇报给他的。
所以他才会担心她,亲自来接她下班。
说得通。
南思菀转了转眼睛,搂着席晏之的臂弯,稍稍歪着头,虚枕着他的胸膛。
“是出了一些预料之外的状况,事关我和妈妈,大哥比较了解情况,所以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你,而是找了大哥。大哥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目前来说,这件事也还没到需要你出手的程度。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你求助,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
亲密关系最怕的状况之一就是客套。
一客套,就代表生疏。
生疏了,就表示亲密关系出现了问题。
所以她不希望席晏之有所误会。
小女人解释的时候格外的柔声细语,一口气说完,迎上他视线的时候,眼神中又含着坚持。
半晌,席晏之到底是点了头。
“知道了。”
南思菀悄悄松了口气。
见席晏之可算是没有刨根问底,立刻转移话题,生怕他半路反悔。
“对了,谢谢老公给我找的新助理,他的能力确实不错,有他帮忙我着实轻松不少。”
席晏之垂下眼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只有口头感谢?”
嘿,还提上要求了,一天天脑袋里就不能想少儿也宜的东西吗!
南思菀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凑过去,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那这样呢?够了吗?”
话音落下,她只得到了一个眼神回答。
席晏之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幽深的眸底无声地燃起一团火,烧得他的眸光越发灼热。
这眸光,还时不时的向下瞄。
这这这……还不够?
等等——
南思菀的智商迟钝地上线。
她赶紧从包里拿出给席晏之设计的胸针,小心翼翼地戴在了他的左侧胸口。
“呐,这可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呢。”南思菀素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平他西装外套上的皱褶,低声呢喃,“这样在我们各自忙碌,我没办法时刻陪伴在你身边时,就让它暂代我,时时刻刻陪着你吧。”
她垂下小手,主动握住他的大手。
“阿晏,你说,好不好?”
席晏之有一瞬的恍惚。
他担心眼前的温柔与美好,皆是一场易碎的美梦。
如泡沫般绚烂、脆弱。
可能都不用撞击,但凡风大一点,一吹就碎了。
但就算如此,答案依旧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好。”
如果这是骗局,那就骗他一辈子。
否则等到骗局结束的那天,他就让这段时光变成他们的一辈子。
……
转眼就到了挑战赛当天。
南祁言为了将整件事的效果拉满,直接将挑战赛的地点选在了南思菀和南湘沫之前参加决赛的现场。
整场比赛除了参赛选手、主持人和各家媒体外,还有他奔波请来的珠宝设计界的各位大师。
毕竟比赛的目的是证明出谁才是那条项链真正的设计师,媒体见证人不能少,专业人士更不能少。
见人都到齐,主持人举着麦克风,走上舞台。
简单寒暄,直奔主题。
“今天这场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双方设计师每个人按照自己的风格和习惯画三张设计图,前两张随意发挥,而这最后一张,需要二位设计师再画一次最惹争议的这条项链。”
“每画完一张,都会由我们的评审们进行现场点评。如果双方设计师对规则都没有异议,那我宣布,本场比赛正式开始。”
看着在舞台上认真作画的大哥,南思菀是觉得陌生又熟悉。
她已经忘了有多少年没亲眼见过大哥动笔去画什么了。
本来她想自己上,可大哥坚持说他小时候跟妈妈学设计的时间最长,要自己来。
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南湘沫会再起幺蛾子,这才偷偷坐在台下的角落里,以防万一。
结果她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南湘沫还没现场起什么幺蛾子,掉链子的却是自家大哥。
也许是太久没画,手感生疏。
南祁言这前两张设计稿一画完,和原手稿一对比,勉强只能看出三分影子。
可冒牌货的设计稿却足有八分相似。
现场的议论风向再次偏移到冒牌货的身上。
——“原本我觉得这小子底气十足,倒不像是在吹牛。可这东西一出来,它又不是那么回事了啊。”
——“我看啊,到最后没准又是一出为了出名闹出来的贼喊捉贼的戏码呢。”
——“这小子好像是南式集团的总裁呀,不好好做生意,跑到设计师圈搞这些干什么?”
——“前两天被骂的那个冠军是他妹妹,估计是想给妹妹撑腰,却没想到对手比他厉害的多,结果就翻车了呗。”
南湘沫暗自得意。
虽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心里的尾巴却早已翘上天了。
她找的这个冒牌货本就最擅长模仿,最近两天又一直在埋头苦练,画出来的不像就怪了。
别说对付南祁言,就算今天站在台上的南思菀,那也得乖乖认错!
想搞她?还嫩了点!
真以为她身后就没人撑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