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冷了,这周有空,带你去吃火锅怎么样?”
“不用了,你忙你的工作吧。”
“名创新开了一家电竞馆,要去玩玩吗,听说很有意思。”
我微微笑了下,“听谁说的呢?”
林昭阳说不上来了,我轻轻摇头,“不用,不是很想去。”
…
林昭阳回来时怀里多了只白白的小猫,跟之前在猫咖馆里最喜欢的那只布偶特别像,“给你买了只猫,看看喜欢吗?”
我走过去,接过猫,温声说,“谢谢。”
林昭阳眉头拢了下,“怎么,不喜欢?”
我摇头,“没有啊。”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喜,是不喜欢这只猫吗,或者你挑一只,我去弄给你。”林昭阳说。
“不用,这只就挺好的。”
“但你接受的很勉强,”林昭阳看着我,“你怎么了幸怀语。”
我有点无语,“我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带你出去玩不愿意,给你买东西不愿意接受,你从上次出院到现在一直都这副样子,”林昭阳一直在耐着性子,我没有表现出喜出望外,他没耐心了就会原形毕露,我知道,“心里有不爽的,想要什么,或者想让我怎么做,你就直说,何必一直给我脸色看?”
我把小猫放在地上,它乖顺的在我腿边蹭了蹭,好奇地往沙发上爬。
我看着林昭阳,“我说了想让你放我走,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吗?”
林昭阳像被人侵犯到自己的领地般瞬间竖起了逆鳞,一口否决我,“我说了不可能,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
我点头,不想再跟他争了,“嗯,我知道了,先上去睡觉了。”
林昭阳一肚子不爽全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怨气没化解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刚走到楼梯他就三两步跟上来拽住我,不由分说就往怀里扯,没给我任何推脱的余地,急耐泄气般吻下来,撕咬着我的唇瓣,呼吸沉重,像是在不甘地惩罚。
我在他怀里扑腾,身体先于大脑作出应激反应,双手用力推搡他的肩膀,不知哪来一股蛮力,我一把扯开了林昭阳,
他顿时怒了,抬手就要甩我一巴掌,我下意识别过脸,他动作骤然停了下来,不满地质问,“你干什么幸怀语,摸不得碰不得了?”
“咱们怎么个意思?”
我握起双拳,抿了抿嘴唇,看向他,“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太急切,所以我不是很想。”
“那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林昭阳指腹捻了下自己的嘴角,耐心消耗大半,“我特么都这么哄你了还要怎样?”
“你没必要哄我,我没记仇。”我说。
“你没记恨我对我这么冷漠?”林昭阳呼吸急切沉重,像有不甘掺和无措,表现出来的是很大程度的不耐,“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你只要听话,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那我呢?”我看着林昭阳,声音有点抖,数年来累积自受的委屈一点一点从心底最深处往外渗,心口被堵的酸酸涨涨的,鼻尖也跟着生涩,“你问过我想不想过这种生活吗?”
“你只说不准我走,可我跟着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知道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整天整天守在这大房子里,就等着你回来的感觉有多难过,我可以忍受你脾气不好,你打我骂我我甚至都能受得住。”
我越来越握紧双拳,竭力压制心口鼓涨翻涌的委屈不愿,鼻尖酸涩难忍,眼眶也有温热的液体盈眶欲出。
我从没跟林昭阳抱怨过这些,因为我从没想过他能爱我,也没想过我会不爱他。
我以为我会卑微的像个蛆虫一样偷偷把对他的那份卑贱的爱藏在肚子里,让它成为永不见天日的秘密,在我心里持续一辈子,我死了,这个秘密也跟着腐烂,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只有我完整地爱了他一场。
原本断崖式往深渊直冲的列车突然被林昭阳一股蛮力狠狠撞了转角,就差一点点便要了我的命,不知从哪天起,我突然想退缩了,或许不再为谁而活,但不愿再为这份彻头彻尾被变态的控制欲控制的感情赴死。
我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回头,但那个濒死的夜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停下来。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擦掉眼泪,看着依旧满脸不甘的林昭阳,心里的那点委屈也被压了下去,苦水也不愿再往外倒。
我说,“我没有记仇,也不想再拽着这些没有用的问题不放,如果你觉得看到我这副样子闹心嫌烦,也不用再为了我回来。”
我偏头看了眼别墅大门,“怕我跑了就再像之前一样锁着我吧,我都行。”
林昭阳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整个人愣在了那。
回到房间后过了很久,大门被锁上和汽车发动的声音相继响起,林昭阳驾车离开了。
我坐在床头,心里烦的很,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烟,点着一根狠狠吸了一口,腹腔瞬间被熟悉的尼古丁灌满,心情也一点一点被烟草麻痹沉寂。
“喵呜…”
林昭阳买的那只小奶猫出现在房间门口,瞪着圆溜的眼睛,声音又弱又糯,可怜巴巴的。
我熄灭烟头下床走过去。
是只会讨主人喜欢的小猫,我刚蹲下来它便短小地踩了几步挤到我脚边,小脑袋直蹭我的鞋子,喵呜喵呜叫了好几声。
我嘴角扬了下,久未松开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刚刚没有好好感触,现在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好好观察一番,它的毛质很好,软绵Q弹,手感也好。
小猫长得也很水灵,眼睛又大又圆,透蓝的眼瞳很是好看。
“真是好看的小家伙。”我摸了摸小猫的背,它在我掌下咕扭咕扭身子,很享受地配合。
我抱它回床上,接触到又软又大的床面便无忧无虑地跟被角玩了起来,它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玩意,一会用前爪踢翘起的被角,玩着急了还会喵呜喵呜用尚不锋利的牙齿去扯。
看着这么个小玩意在床上蹦来蹦去,我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它玩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累瘫在枕头边,歪着脑袋睁着呲溜圆的大眼睛小声喵喵叫。
我抱过它,揉着它又圆又可爱的脑袋笑问,“你怎么这么皮呀,滚来滚去的像棉花糖似的。”
“嗯…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我来回翻了一下小猫,确认是个小母猫,便道,“就叫棉花吧,是不是特别适合你?”
棉花喵喵叫了下,往我怀里拱了拱。
我带着它进被窝,把它放在旁边,“那你跟我一起睡吧。”
棉花真是只闹腾的小家伙,捉迷藏似的在被窝里跑来跑去,最后太累了便缩在床尾睡着了。
棉花来到别墅的那天起林昭阳再也没回来过,许是我的那番话戳到他心里去了,他也懒得再管我这点破事。
张姐还是每天都会送饭过来,刚开始还担心我被锁在别墅里像之前一样闹绝食,每次都旁敲侧击要看着我吃完才肯带餐盒回去。
后来见我情绪没什么大问题后也放心了不少。
“幸少最近起色比之前好多啦,”张姐把饭菜递过来,“林总就回过二环一次,最近一直在出差好像,应该是太忙了。”
我知道张姐是想说,等林昭阳忙完了,想起我了就一定会把我放出去。
我笑笑,“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棉花从楼上跑了下来,蹿到我脚边甜唧唧开始猛撒娇。
我放下餐盒抱起它,揉揉脑袋摸摸后背,好一会才消停。
张姐站在窗外直夸小猫可爱。
我抱着棉花走过去,问道,“张姐要不要抱抱棉花?”
张姐有点尴尬,“啊,我,我可以吗?”
我笑着把棉花递给张姐,“当然可以,棉花特别听话。”
棉花确实会讨好所有对它善意的人类,在张姐怀里也是软哒哒的小家伙,会撒娇,会软软地喵呜。
我一边看张姐逗猫,一边吃饭,不时也会被棉花搞怪的模样逗笑。
张姐再送饭来时多带了个袋子,递给我道,“幸少,我给棉花挑了些小玩具,你可以给它试试看它喜不喜欢。”
“哦?”我饶有兴趣的接过小袋子,点了点里面的玩具,有猫爬架,拨浪鼓,塑料球…
我把袋子放回桌上跟张姐笑了笑,“麻烦你了张姐,谢谢啊。”
张姐乐了,“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哈,快吃饭吧幸少,试试今天的排骨汤合不合胃口。”
“嗯,张姐厨艺真好。”我说。
张姐直点头,“幸少吃得惯就好,多吃点,你太瘦了。”
“晚上不用送饭过来了张姐,看了天气预报说可能会有雨夹雪,不安全。”
“那怎么行,不碍事,幸少。”
我把饭盒递给张姐,摸了摸她被冻起窗的手,温和地说,“冰箱里还有你上次带的饺子,我一个人吃的也少,你看看你手冻的,少送一顿也不碍事,一定要多注意保暖,出门手套要戴上。”
张姐听我这么一说,笑容渐渐收起了大半,她冻的通红的鼻尖一鼓一合的,嘴唇也细细抖动。
张姐挤吧挤吧眼睛掉了两滴泪,“我就是个下人,幸少还这么心疼我…”
“哪里话,”我替张姐擦擦泪,“我从不觉得张姐是下人,在我这我们都一样。”
“幸少,您真是个好人。”张姐说。
“都不容易,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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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说:
我要是说马上要虐了,你们不会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