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是冰冷紧锁的大门进一步是恶魔般的林昭阳,此时此刻除了无边蔓延的绝望害怕,我几乎丧失了所有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大脑高度紧张时安静的外界环境中现存的声响真的会被无限放大,我听着林昭阳一浅一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叮——”的一声,整个酒店拉响警报,所有出入设施停止运行的声音传来。
我心跳过速的厉害,压抑害怕的呼吸都有点困难。
终于,林昭阳一步一步下楼梯站在我眼前,云淡风轻的表情下藏着透着阴冷杀气的眼睛。
我不断往后退,身后是坚实的墙壁,眼前是淡漠地看着我负隅顽抗的林昭阳。
我的手碰到了墙壁转角,心顿时完全凉透了。
逼仄的墙壁转角区,林昭阳居高临下地看猎物般看着我,声音冷漠至极,“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
我双手握拳,胸膛剧烈起伏,不断往墙根挤,林昭阳阴冷地笑了下,毫不留情狠狠踢了我左腿一脚,疼得我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本能地抱住膝盖曲起身子咬住牙关,浑身止不住细细颤抖。
林昭阳蹲了下来,毫不费力把我拖起来靠着墙,伸手拿开我抱着膝盖的手,掀起我的裤筒,渗血的纱布掺着敷料和着刚被扯开的伤口,有混合液淋了我整个腿弯都是。
林昭阳放下裤筒,盯着我,一副不想再玩拉锯战的决绝,低声问,“幸怀语,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告诉你。”
我额头出的都是冷汗,呼吸也断促困难,心慌的厉害,动动嘴好几下都发不出声音。
林昭阳不耐烦了,钳住我的下巴,“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到底是谁带坏你的?”
我看着他眼睛,“你想怎么样?”
林昭阳嘴角勾了勾,“当然是接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奋力抵抗,奈何体力悬殊再加上我受着伤,林昭阳用力钳住我的腰把我拦腰扛起来时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回不回去可由不得你,幸怀语。”
“你放开我!林昭阳,我不回去!”
林昭阳扛着我到大厅后警报声解除了,电梯也恢复了运行,我在他身上扑腾,他大步流星地扛着我无视所有人的唏嘘,径直前往停车场。
何砚已经在车上等着了,见我这么狼狈地被扛回来虽然同情但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被林昭阳狠狠塞进车里,嘭的一声,车门关了,他也坐了进来。
“开车。”
何砚只好照做,林昭阳脸色难看极了,眼睛里像是藏了无数把尖锐的匕首,稍有不慎就要置我于死地。
车子在附近机场停下来,林昭阳拽着我下车,让何砚去把车子处理了,我甩开他的手,林昭阳警告道,“你再跑一步试试,信不信今晚我就弄死你。”
……
我被林昭阳绑回了东城,他把我扛下车扔进别墅,身后的大门紧跟着紧紧关上。
我的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林昭阳擦着我走到别墅后门,命令道,“滚过来。”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也不抬头看他。
林昭阳走过来拎着我耳朵到后门,不过就一天时间,所有篱笆都变成了高墙,还缠了密密麻麻的电线,绑了电网。
林昭阳说,“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把后院忘了,怎么样,现在满意吗?”
“林昭阳,你何必要这样逼我?”我盯着他眼睛,咬牙质问。
“你先逼的我,”林昭阳掐着我后脖,低声不容置疑地挑衅,“我早警告过你,除非我玩腻了,不然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你以为我做不到么?”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有的是方法把你抓回来。”
我抬手狠狠给了林昭阳一巴掌,“林昭阳,你这个混蛋。”
林昭阳舌尖顶了顶被我打疼的嘴角,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充满了危险和威胁。
“幸怀语,你敢打我?”
我也被自己打林昭阳的举动吓到了,他本就想弄死我,我还动了手,他那么自傲的一个人,岂不是要折磨死我?
我拖着病腿忍着疼拔腿就往楼上跑,在林昭阳反应过来追上之前跑进房间死死锁住门。
我吓得腿都软了,脑瓜子嗡嗡直叫。
怎么办,这疯子要上来我往哪跑…
跳窗,窗…
我从窗边往下一看,林昭阳叫人围了一圈尖头篱笆,要是这么跳下去我肯定必死无疑。
谁能来告诉我我怎么逃出去,救命。
没等我想出怎么办,房间门被林昭阳踹的砰砰响,门锁都跟着晃动。
我还能躲到哪里去…
“嘭——”
房门被林昭阳连轴承一起踹的稀烂,狠狠摔在地上,我身后抵着窗,被置于绝地无际缝生般无助。
“我看你是想死了。”林昭阳脱掉西服往我这走。
我慌的完全不知怎么办,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把林昭阳上次给我剪医用胶带的剪刀。
我连滚带爬在他走到之前抓起剪刀,撑开剪刀尖口对着他,抖着声警告,“你,你不要过来…”
“林昭阳,你,你别过来。”
林昭阳毫不理会,每一步都踩在我神经上。
我咬紧牙关,心一横突然把剪刀尖锐端对准自己的心脏,大喊着,“你别过来!”
林昭阳竟然真的停下来了,我握着剪刀的手一直在抖,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淋到地上。
趁我缓气的时候林昭阳突然一步过来把我手上的剪刀踢飞老远,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拎到床上,死死扼住我喉咙。
“真他妈给你惯成这样?”
“想死就这么容易?”
“既然你非要跟我对着干,那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把我惹急了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是你自找的。”
林昭阳松开快要虚力窒息的我,几下撕开我的全部衣服,扯掉皮带捆着我的手把我抓起来栓站在窗前。
“林昭阳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变态的还在后头呢,你不是能跑吗,我今晚就满足你,操的你再也走不了路我看你怎么跑!”
“你这个变态,你别碰我。”
林昭阳揪住我的头发,在身后的动作残暴至极的粗鲁,疼得我浑身神经都绞死般拉扯,他掰着我的头强迫我看他这般残酷无情的样子。
我死死咬着嘴唇,他用力撬开我的嘴伸了根硬板进来卡住我的舌头。
“你想咬舌?”
我浑身出虚汗,眼前的场景都跟着虚晃,眼角晕湿一大片,气息又急又短,像极了垂死挣扎的野狗。
“林昭阳,你不如…”
“这么折磨我你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
林昭阳把我耳朵咬的滴血,“你想的美。”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都不会原谅你…”
“啊——”
……
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中了巫师的诅咒,被扔到一个长满藤蔓漆黑无际的庄园,我拼命地往不远处昏暗的光点跑,我想跑出去。
光点的尽头有一扇大门,刺目的光照射进来,我追啊追啊,每当就要碰到大门的瞬间就会有一股像黑洞般强大的力量把我拽回原地。
我再一次被置于死寂一般的庄园,不远处依旧有那星点的亮光,我追过去,再被扔回来。
如此往复。
不知循环了多少次,我终于碰到了那扇大门,用力扯开跑出去才从梦中惊醒。
天已经亮了,刺目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挤了挤涨痛难耐的眼睛,勉强看清眼前的画面。
身后靠着的是沙发,我以坐姿在地上,身上换了干净的睡衣,跟我视线齐平的是墙面,抬头是窗户和碧蓝的天空。
我的两条腿被折在同一个方向,一块巨大的金属柱子置于沙发旁边。柱子上缠了沉重的一圈铁链,链子拖在地上。
而我的两个脚腕被拷在了链子上。
我的两只手也被手铐拷在了一起,整个人除了后背的沙发,没有任何的支撑点。
我蜷了蜷麻木的手指,昨晚的一幕幕放电影般在我脑海倒带。
“幸怀语,我今天就要让你明白,你连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主…”
“主人都没说扔了,狗倒有本事先跑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牢牢记住今天晚上我是怎么惩罚你的。”
太阳穴疼的要炸裂,身上没有一处神经不在跳突疼痛。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有温热的液体淋到下巴,滴到我手背。
深秋时节窗外竟有鸟鸣声,叽叽喳喳停在窗台。
视线恢复清晰才看清,哪是什么飞鸟,不过是乌鸦在窗楣叫喳。
许是乌鸦也看不上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无趣地叫了两声后飞走了。
乌鸦尚有自由,我只是想逃出去为什么就这么难。
张姐午饭送到了房间,都是林昭阳的人,什么样的情景都能跟他这个人一样保持麻木镇定,张姐只做她该做的,把保温盒里的饭摆到我面前。
“幸少,林总吩咐我给您喂饭。”
我闭上眼睛,跟林昭阳有关的任何事都直让我犯恶心。
“幸少啊,你说你咋这么犟呢,”张姐端起碗,夹了块排骨把勺递到我嘴边,心疼地劝道,“你就顺着林总吧,好歹能少受点皮肉之苦,你看你现在这浑身伤疤的样子,我们心疼也没有用啊,林总那浑身戾气的样子我劝都不敢劝…”
“祖宗,你就别再跟林总犟了,这样下去我怕他真的会把你折磨到死啊。”
我吸了吸鼻子,没作声。
勺子抵着我的嘴唇,张姐声音带着哭腔,“求你了幸少,你就吃点吧。”
“拿走。”我声音又哑又干,比破风的烂鼓面还要难听。
“告诉林昭阳,真想让我死就送瓶药来,别他妈假惺惺送这些恶心的东西来。”
“你这是何苦啊我的幸少啊…”张姐摸着我的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是真心疼你啊幸少。”
我眼睛温温热热的,眼泪淋了下来,声音听起来绝望极了,“反正我也活够了,不如让我死了来的痛快。”
“林昭阳让你送的饭都倒了吧,我一口也不会吃。”
张姐抱着我心疼的哭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开。
我比行尸走肉还要麻木,盯着墙面,眼神空洞无光。
骄阳渐渐西下,房间越来越黑,越来越冷,夜幕俨然降临。
除了会呼吸,我跟死人又有什么分别。
死人尚且没有痛苦,我活着却是一种折磨。
林昭阳酒足饭饱回来了,开了灯便是一通冷嘲热讽。
“玩绝食威胁我?”
“幸怀语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不跑了?”
“这样的惩罚你还满意吗,嗯?”
我浑身乏力,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林昭阳蹲在我面前,掐住我下巴,“幸怀语,你认不认错?”
“你要是服软了,我就放过你,这链子我也给你解了。”
我扯了扯麻木的嘴角,狼狈的脸上透着倔强,“林昭阳,要么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不可能服软,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昭阳也不怒,松开我,轻叹口气,一脸成全,“行啊,那我们走着瞧。”
林昭阳回到床上给张姐打了电话,声音清冷,“既然他不想吃,以后不用再送饭过来了。”
“我还治不了你了。”林昭阳丢下一句话,不愿再看到我给自己添堵,转身去了一楼客房。
深夜我好像发烧了,脑袋烧的又沉又痛,胃也跟着绞痛呕出些胃液。
烧到半夜我昏睡过去,太阳升起时又麻木醒来。
林昭阳发动车子的声音传来,而后别墅又恢复了平静。
乌鸦今天又站在了我的窗楣上,瞪着溜圆的黑眼睛看着房内死人一般的我,歪扭着脖子像是疑惑又像是嘚瑟。
过了会他扑腾扑腾翅膀再一次飞走。
连续三天没食水未进,我连呼吸都觉得头昏眼花,手上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左腿的伤也感受不到疼了。
我时而清醒时而昏顿,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也不知道。
我喘着低小的气,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嘴里断续神智不清地呜咽着,是在哭还是在念也说不清楚。
夜里我好像看到了妈妈,她不似现在这样病的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她伶俐貌美,穿着碎花床裙很是好看。
但她手里拿着教鞭,我记起来了,小时候每当我不认真写作业她就会拿教鞭吓我。
“男孩子不读书有什么用啊,你现在还小,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想要活下去有多艰难…”
但我记得她从没舍得用那根教鞭打过我,她说我是他的心头肉,她连看我委屈都不舍得。
……
亲妈说:
写的我太难受了,哭了一堆纸。
这本故事怎么让我写的这么虐啊我的天,给大家提前剧透一下吧,不然你们都要弃文了。
故事设定是有很大的性格反转,大概还有两件事幸怀语的性格就能看到很明显的转变,没错,亲妈要开始虐林老狗了。
追妻火葬场吧你,臭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