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妈妈的病在医院科学高效的治疗方案下疗效显著,刚来医院时她的智力水平仅仅停留在勉强能认识熟人的强度,适应前几次的激光治疗配合前中期加入的药物辅助治疗后,第一个月最后一次综合检查和康复测试专家很高兴的说妈妈的神经区和记忆区的脑波有很多很明显的重合。
也就是说,慢慢的妈妈已经能听懂别人说的话并且记住,对于现有的记忆也会逐渐保存在她的大脑里,只要继续配合治疗很快就能恢复基本生活的神经机能水平。
过去的十多年我甚至想都不敢想妈妈的病有一天能得到最合适最好的治疗,也从不奢望妈妈能记住我是他儿子,能知道自己是谁,能清楚的认识认知这个世界。但从林昭阳把注意力放到妈妈的病上来开始,这一切好像开始一点点在改变。
首先变好的是妈妈的身体,而现在一小块一小块恢复着的是困扰了我们十多年的精神创伤难题。
每天守在医院都是充满希望的,总觉得今天醒来见到的妈妈要比昨天恢复的更好,说不定明天再去医院妈妈的病就完全好了。
带着这样满怀的希望过了一天又一天,重复的激光治疗和新一阶段的精神干预治疗做了一组又一组,深秋渐近,不知不觉这一年竟又到了将被更迭的年尾。
“陈女士的治疗效果已经达到了现阶段治疗方案的最佳水平,不论是身体机能还是神经区反映能力疗效都很明显,我们的建议是暂时缓和治疗,让病人的神经区稍作缓和,明年春天再继续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专家最后一次分析完脑波报告后跟我说,“你们可以回国了,而且如果不是必要条件的话定期去医院检查脑部以及进行药物辅疗就行,之前的稳定治疗可以暂时停下来。”
我听了很激动,嘴角忍不住上扬问道,“也就是说我妈妈现在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是吗?”
专家看我喜笑颜开的模样嘴角也翘了翘,轻轻点头,“正常生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切记不要让病人受到刺激,虽然病人现在神经区反映功能良好,但神经层很脆弱,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
“相当于我们用激光和药物刺激的病人的神经作出活跃反应,需要给它时间来适应。”
我连连点头,“一定一定,非常感谢这么长时间医生和您的团队尽心尽力地救助。”
我伸出手,专家与我相握,对我笑笑,“病人,你,还有我们医生三方合力一定可以早日战胜病症的,你们也同样勇敢和辛苦。”
“谢谢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按照医嘱去取了所有妈妈需要的进口药后我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刚跟林昭阳说可以准备回国他就发了三张订票单,附文说:这边过不去,但我在机场等你们安全归来。
接妈妈出院后就没在瑞士就留,带着简易的行李就和张姐一起带着妈妈登上回国的航班。
妈妈穿上了厚外套,戴了顶帽子,身形依旧消瘦但脸上的笑和眼里的光却格外耀眼。
一路上她和张姐一直在小声笑着聊着外面的云层多好看,她身体舒不舒服,回国后要不要经常一起晒晒太阳。
我坐在一旁的独位偏头看着妈妈和张姐,外边是干净澄澈的云层,玻璃前是两人满含笑意,舒心自然的脸,那一刻心里的满足不是用言语就能形容的。
说的肉麻一点,如果此刻林昭阳要是也坐在我旁边,那我一定比拥有了整座富士山的男人还要幸福。
我最爱的女人在一点一点好起来,我最爱的男人就陪在身边,外是广阔无垠充满希望的蓝天,内是拥一切所爱在怀的满足,所谓人生赢家大抵不过如此吧。
飞机安全落地,我和张姐掺着妈妈离开落客平台。
刚走到大厅,林昭阳穿着褐色的长风衣,神采奕奕地插着口袋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着我们。
怎么说呢,出于久未相见的思念,也是出于对属于我的富士山的向往和热爱,见到他的那一秒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更清楚我想要干什么。
张姐看到林昭阳之后眼睛一亮,笑着跟我说,“幸少,林总在等你呢!”
“昂”
我机械干瘪地答了声,满脑子的细胞都在咆哮,他们都在叫我赶紧跑过去,让我思念泛滥汹涌的人就站在几十米以外的地方等我,他在对我招手,在稀散的人群中对我微笑,他的眼里有点点属于我的星光。
“昭阳!”
我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后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在林昭阳张开双手的那一刻猛的扎进他怀里,扑面而来清润的香气,独属于林昭阳身上的清恬,我如鱼得水般深深嗅了两口,浑身的细胞都被灌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它们像蹦落进软棉花床上的雨滴,被熟悉的温柔环环围住,层层守护。
林昭阳低低的笑声就在我耳畔,他拍着我的后背,宠溺地说,“这么高调啊,今天也不害羞了?”
我紧紧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往他怀里狠狠扎,直蹭他的肩头,耍赖道,“看到你就像看到星星似的,高兴极了。”
林昭阳抱我更紧,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吻了吻我的耳骨哄道,“好啦,阿姨他们过来了,回家再腻。”
后知后觉想起来妈妈他们还在,我腾的松开,脸瞬间红了。
“阿姨,张姐。”林昭阳温声打招呼,“欢迎回来。”
妈妈看到林昭阳也很开心,笑着说,“谢谢昭阳,还麻烦你特意接一趟。”
“哪里的话,一回国就能看到阿姨气色这么好我也很开心。”林昭阳对妈妈浅浅笑了笑。
“走吧,回家。”林昭阳说。
……
晚上林昭阳让我把何砚和聂管家都叫来东城替妈妈回国接风,整个客厅又是好久难得的热闹。
何砚来的时候带了好多补品,搀着妈妈就往沙发上坐,一样一样热情似火地介绍着。
妈妈一边笑一边骂他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挣钱多不容易。
何砚高兴的不得了,一直牵着妈妈的手说,“阿姨,虽然我叫您一直叫阿姨,但是您在我心里和幸少和林总一样,就是我的家人,别说就这点补品了,就是以后跟幸少一样照顾您的生活都是我应该做的,幸少和林总于我不仅是恩情,更是这么多年的担待和陪伴,您千万别跟我客气。”
“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何。”妈妈欣慰地拍拍何砚手背。
何砚笑说,“阿姨您知道吗,去年刚见您的时候我其实很心疼,觉得这么好看温柔的阿姨却不幸被这样的病困扰,但现在看您,我比拿了奖金还开心。”
“是嘛,我现在连头发都没有。”妈妈说。
何砚点头,“必须滴啊,阿姨您的美丽岂是外表能概括的,您和幸少你们都是特别好的人。”
林昭阳带着笑出来,瞥了眼何砚故意说,“真的比拿奖金还开心?你这个月奖金可有好几万呢,要真那么开心我就勉强扣了吧。”
“当然啊,早就很想阿姨了,”吹完牛某劳模员工还不忘巴结老板,笑说,“而且林总您这么好不可能会扣我奖金的,上个月您让聂管家给家里寄那么多特产,我妈打了不下五个电话让我把您请回家里好好感谢您。”
“那是家里多了放不下,”林昭阳说,“准备吃饭吧。”
何砚一边搀起妈妈一边笑说,“阿姨您别看林总老是挖苦我,其实不仅对我好,还老是想着我爸妈他们。”
“那是你跟着我经常过年回不了家,过意不去罢了。”林昭阳替妈妈搬好椅子说,“阿姨来坐。”
何砚笑的像个二傻,非缠着妈妈要坐她旁边。
我把碗筷摆好调侃道,“何砚,要不你问问我妈缺不缺干儿子。”
何砚立马赞同,毛绒绒的头在妈妈肩头直蹭,撒赖的抱着妈妈胳膊问,“阿姨,您看我配做您的干儿子吗?”
妈妈揉揉他脑袋,笑的舒心,“这么大人了还跟个活宝似的。”
张姐和聂管家把菜色上齐了,林昭阳招呼大家入座。
除了妈妈以外所有人举起酒杯共饮欢笑,何砚一口干了一杯,跟妈妈说,“阿姨,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身体健康,容颜永驻。”
“谢谢谢谢。”妈妈眼睛红红的,被这热闹的气氛感动到了。
“欢迎妈妈回家!”我也干了一杯,对妈妈微笑,眼里有闪烁着的心疼和满满的期待,“辛苦了妈妈,还有,您真的很棒。”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为妈妈接风,感情到深处时最为感性的何砚吸吸鼻子,抖着肩说,“想到阿姨那么辛苦,我这心就揪着疼,过不去…”
说完他收起眼泪又干一杯,“阿姨,以后我一定经常过来缠着您,您就是我在京都的亲妈。”
又哄又闹地吃完饭,何砚,张姐和聂管家都开车离开。
我服侍妈妈睡下,洗了个热水澡上楼。
林昭阳靠在床头,见我温声说,“睡下了?”
我点头,“嗯,太热闹了,又高兴又累,躺下没多久就睡了。”
林昭阳张开怀,我笑着锁上门蹿到床上扎进他怀里,赖皮地直蹭。
林昭阳长吁了口气,“可想死我了,让我好好抱抱。”
“我也很想你~”我搂着林昭阳的脖子仰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要退回时被他摁了回去肆意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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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说:
楚思源:?这不是虐文吗,他们为什么这么甜,我不服我不服,我要搞事情。
幸怀语:我之前不惨吗?
楚思源:我好歹是男二,戏份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