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盘踞中洲何止千年,势力遍布中洲各处,错综复杂,是九洲五大修仙世家之一。
而谢家这一代家主能力出众,有宏才大略,将谢家的势力足足扩大了一倍。
谢长奚是家主唯一的儿子,谢家的少家主,如果没有意外,那么日后等他修为有成之后,他就是谢家的新任家主。
但那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
谢长奚在落霞遗址中与钟灵韵相遇,遇了危险,幸得她相救才没有事儿,后来机缘巧合下,又日久生情,爱上了钟灵韵,与她纠缠多年。
后来自然没有修成正果,且不说钟灵韵身旁的男子,连楚缭也知道数个。若是钟灵韵真的有那么喜欢谢长奚,两人一早就结为道侣了。
楚缭曾经远远见过谢奚一面。
那时候的谢长奚身受重伤害,为了救钟灵韵挡下她的致命一击,伤了根骨,自此后汤药不离身。楚缭见他时,那个人身形孱弱至极,完全没有当年谢家少家主的意气风发。
本以为他们是在落霞遗址里认识的,只是书中用了寥寥两句提及到,两人似乎在之前就有了瓜葛,并没有在别人面前提及过罢了。
如果没有猜错,钟灵韵的目标便是谢长奚了。
楚缭摩挲手上的薄茧,抿唇沉思着。
谢长奚也算是痴情之人,将心给了钟灵韵那狼心狗肺的人,倒是可惜了。
只不过这一次,楚缭定然是不会让钟灵韵有机可乘的。
钟灵韵身边少了谢长奚,在前期绝对是没了左臂右膀。毕竟有多事钟灵韵不方便出手,都是借着谢长奚这个谢家少家主出面去做的。
楚缭也不急,只是分了些心思关注一下钟灵韵那边的动静。
就是不知道谢长奚会以怎样的姿态出场了呢。
……
下午,柳华果然前来敲门让楚缭一同过去吃饭。
楚缭对这个弟子有印象,是个耿直爽快的人,行事爽朗的也不会下阴招。上一辈子楚缭被关押在慎独峰的地牢,正是柳华看守那里,偶尔也会给她讲一些外面的趣事。
楚缭换了一身新的法袍出来,法袍是再简单不过的样式,白袍广袖,衣襟、袖口处绣了几朵桃花用做装饰,俊丽的脸庞不施粉黛,红唇挺鼻,看上去也是美得惊人。
柳华看了一眼,只觉得自愧不如,自己……竟然还没有大师姐俊美。
若大师姐是男儿身,凭着这副好皮囊,不知会让多少姑娘为之倾倒,估计也没有他们这些师兄弟们什么事儿了。
只是不知道大师姐这般英姿飒爽之人,日后的道侣会是怎样的。
不过怕也是难以再找到第二个有大师姐这般风姿的人。
楚缭出了兰陵客栈,只看到一群人已经在外面等着,钟灵韵也出来了,换了身俏丽的衣裳,腰间挂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衬得她整个人更为灵动。
“大师姐这身装扮英挺俊朗,让我们这些女子都好生羡慕。”钟灵韵这话说得温温柔柔的,本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她表情隐隐带着挑衅。
有心人一听,便听得出来她话中的嘲讽意思。
楚缭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多年来也是这种装束,依然不觉有违和之处。只是并不代表着她听不出钟灵讽刺她没有女儿家的风韵。
不过,修道之人又有几个真正是在意容貌的?
“装束不过给自己看罢了。”楚缭英气的眉一挑,看向她的腰间,隐隐流露出煞意,“没想到六师弟连随身的匕首都送你了,钟师妹是个有运气的。”
钟灵韵脸色不太好看。
那日她与十一师兄在太玄峰企图拜师,最后却被丢出来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陆一言与十一师兄不对付,自己闹了脾气,后来便用这法器哄回她。追根到底还是因为太玄峰一事。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起这个,钟灵韵眼里闪过一丝难堪。
而且这事还是楚缭引起的。
如果她大方一些,让自己进了太玄峰,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想到这里,钟灵韵脸上尽是委屈,心里全是埋怨。
哪怕她进了太玄峰又怎样,楚缭做了那么多年的大师姐,多的是资源,自己又抢不了她多少东西,她也还是朝华仙山的首席啊。说到底还是这个女人自私虚伪,表面装得温和大方,暗地里却黑心肠的见不得她好。
但偏偏……
这女人就小心眼到还给她下绊子。
幸亏楚缭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要不然一早就给她刺上一剑了。
钟灵韵拜师朝华仙山什么心思她自己清楚,最后反而责怪自己没有如她所愿。
真让钟灵韵进了太玄峰,日后她还有没有命或者都不知道呢。
哪怕楚缭一开始也没招惹过她,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最后还不是被鞭尸毁容?
楚缭没错过钟灵韵眼里的怨毒之色,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钟灵韵在她眼皮子底下,也奈何不了自己。何处生气白白生气惹自己不开心。
之前钟灵韵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几乎传遍了整个内门。
尤其是当时钟灵韵在陆一言的安慰之下,已经算是半个九华峰的弟子了。结果转身就背着陆一言跑去太玄峰磕头、跪山阶,被丢下来后,竟然还进了九华峰,成了扶华尊者的亲传弟子。
这事传出来后,扶华尊者心中有没有怨言旁人不知道,只是一些明事理的弟子看到钟灵韵这行事作风,纷纷远离了这个人。
楚缭也注意到,一路上队伍里的两个女弟子几乎没有与钟灵韵交谈过,反而是时常过来问她一些关于修行的问题。
楚缭也没心思与钟灵韵东扯西扯,带着人直接去了那家酒楼。
酒楼很大,从外面看上去便装饰得豪华大气,幕后的老板估计也是有权有势。要不然在修士聚集的地方开酒楼也未必镇得住场子,何况里面的客人看着也不少。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则贵。其中也有不少像楚缭与师兄弟们一同出来打牙祭的人,都围在一两张大圆桌坐一起,吃着好酒好菜,谈笑风生,或者是说着近来发生的趣事。
今日他们的运气也正好,分开两拨人坐,恰好能坐得下,点了菜式,楚缭坐在一旁听着这些弟子们天南地北地聊着天,时不时回两句,气氛倒也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