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里面加了一道神识,所以那石蝶已经飞到了楚缭的手指上。
似乎要翩翩起舞。
楚缭眼里的笑意更深。
听他们说,要把他们抓回执金吾——也就是说,他们如今正是在执金吾的地牢里。
楚缭对执金吾没甚了解。
所以也讲不出一个什么大概出来。
但是那个罪名——抢劫、**!
难不成那些幕后黑手不知她是女的,所以才会犯下一个**罪名?
楚缭:“……”
她一想到有人顶着自己的脸,在外面兴风作浪,甚至在祸害自己的名声,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之感。
这种感觉——与她以前平白无故就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一样糟糕。
殊不知当姜南璧听到这句话之后,惊讶之后,也生出了一种将人杀戮之意。
心里一定将那人当做了死人。
只不过钟灵韵的的确确也知道自己是个女子。
也不可能做出这种错漏百出的事儿,难不成这事不是她做得,与她无关?
但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里也不是个好去处。
楚缭他们虽然进来了,但是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住,所以当下就决定用傀儡人代替他们,他们则出去外面看看。
之前留下来的隐身符还剩下几张,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所以两个人光明正大的走在外面,也没有人发现。
执金吾是很大的。
中间是审问的厅堂,两侧也是一些放着公文的屋子。
再里面就是一些屋子,是给在这里的人住的。
至于那地牢,则在后院的一扇小门里面。
花了一会儿功夫,楚缭就已经将这地形查看清楚了,甚至已经在记忆里自动形成了地图。
而在西门处的一个小院落里,楚缭与姜南璧则看到有好几个穿着铠甲的年轻人在聚众赌博。周围还有一群人围着看
“买大!”
“小小小!”
“开啊,大,我赢了!那来!”
“再来一局!”
嬉笑热闹的,这些人也是满头大汗,只不过那笑容若是由衷的愉悦疯狂。
楚缭咂舌:“这种状态,怕是一有人进来,也不知道罢了。”
怪不得一路上也没有看到多少人,原来都来到这里了。
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不指望着这一群人会发挥出什么作用。
姜南璧向来都是克己守礼、严守规矩。哪怕是少有几次出去,所看到的弟子也算是守规矩、不敢放肆,哪里见过这种懒散的场景。
当即脸色一黑:“玩物丧志!”
楚缭心中只觉得好笑。
师尊怕是忘记了,这里不是他们的朝华仙山。
而且看着姜南璧的这个情形,楚缭笑了笑:“闲暇时候倒也是可以放松心情,只不过不要当真就是了。”
姜南璧:“既然在这里,那总该尽好自己的责任。”
楚缭叹了口气,只是说道:“这谈何容易?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坚韧之心。”
“师尊怕是没有见过,哪怕是我们朝华仙山,也时不时有弟子不想晨练而逃课。”
“……”
姜南璧抿着唇,看着她:“那你可是有做过?”
楚缭:“……嗯?”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年少的时候倒是有过一两次,不过也不是去四处游荡。
而是因为不想晨练,所以去寻了许蕴之他们在后山那处比试。
闲暇时候,也会去摘个果子。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说给姜南璧听。
所以下一刻她笑意盈盈说道:“弟子自然是没有做过的。”
她这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很难让人怀疑她的话。
姜南璧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是吗?”
楚缭:“……”
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师尊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楚缭笑笑,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不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把火,无缘无故又烧到了自己身上,明明只是这些人在那所谓的玩物丧志——
楚缭一边离开,一边思虑了一下,认为是自己说的太多,做的太少了。
不多就之后,楚缭就看到那把他们抓回来的将军就怒气冲冲过来了。
看那模样,应该不知道是谁惹怒了他。
而且还是不能得罪的那种人——
“真是欺人太甚,不过是一来历不明的女子。竟然也敢妄想染指朝政。”
听到这里,楚缭心神一动,便跟上了他。
姜南璧没有动。
他的神识庞大,只需要一扫就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所以只是看着楚缭进去了。
在没有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反而宛若春水。
那将军坐在上首,怒火依旧还在,一把将桌上的纸张全都扫了下来。
楚缭垂下眸子一看。
只看到最上面那几张宣纸上,写出来的,竟然全都是自己的罪名。
**,抢劫。
冒犯他人。
当众聚众闹事。
……等等。
甚至连偷窃平民百姓家里的狗这种荒谬事都出来了。
楚缭:“……”
平生闻所未闻。
这人也是好极了,一下子就将她的名声全都败坏了。
简直可以用深仇大恨来形容。
落在她脚下的甚至是自己的画像,看上去也有自己七八分的神韵。
那心情的确有些复杂。
楚缭抬起头来,只看到周围的人吓得瑟瑟发抖,不说说出一句话。
好久之后,就在楚缭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楚缭听到有人开口说道:“林将军,那妖女越来越过分,这些日子已经引得不少世家不满,再这样下去……不如我们找司丞相?”
林将军摆摆手,脸上尽是倦怠:“没用了。丞相已经被囚禁在丞相府,见不到他。”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
司相与陛下相识相交几十年,最后竟然也会落得如此的境地。
本来之前还是好好的,甚至两人的关系也是一如既往。
只不过后来那个女人来了之后,陛下与司相的关系就大不如前。
直至三天前,司丞相因为提醒了一句就被勃然大怒的初始帝囚禁在丞相府里。
大奉朝这些年清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司丞相在其**不可没。
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还不知道最后会造成怎样的结局。
林将军的幕僚开口说道:“这倒如何是好。”
连丞相竟然也被……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分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次狩猎中,遇上了一个颇有几分能耐的女子而已。
后来反而给他们留下一个个烂摊子。
这些日子来,京城里死了不少人。
反而是很多贪生怕死之人,最后得到了重用,天理何在!
他们这些良臣,最后反而没有一个好下场!
楚缭听了这话,心里想着,自己是要寻找个时间去看一下故人了。
司丞相。
丞相府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楚缭他们想要进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缭下定了决心后,看了一眼林将军,看着他的眉眼似乎是有些熟悉,有说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楚缭出去后,只看到姜南璧坐在院落里。
看着那桃花开得正盛。
“这桃花倒是极盛。”
姜南璧虽然没有转过身去,但是也知道楚缭已经出来了。
楚缭笑了笑,负手而立:“可惜没有我们不闻钟那儿的好看。”
他们太玄峰的桃树,多年来一直常开不败,自然是已经非比寻常了。
姜南璧摇摇头,抬手摘下落在自己衣裳上的桃花,指尖玉白:“虽然只是桃花,倒也论不上好不好看,都是因果命数罢了。”
姜南璧这话说得有些玄妙。
楚缭似懂非懂。
一会儿就把自己在里面听到的事儿说了出来。
姜南璧说道:“那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看看。”
楚缭自然是求之不得,两人一起离开了,很快就找到了丞相府。
毕竟那里被重兵把守着,里三层外三层,楚缭神识一扫,想看不清楚都难。
那大门紧紧关着,甚至还贴上了封条——只不过里面显然是有人存在的。
两人身形一闪,瞬间便出现在内墙下。
外面看起来已经够森严里,只不过里面却是严上好几个境界。
几乎是每隔几步,就有士兵老守着,至于那些房门,更是里里外外全都是人。
有一个屋子除外。
只有外面守了几个人,而里面只有一个小童与一个中年男子。
楚缭:“这倒是严格。”
没一会儿后,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白衣荏苒的男子。
那男子看上去似乎而立,看上去却各位年轻,面容清隽秀气。
但是他的面容却很冷。
那双眸子更是像割裂了冰霜一般,冷得厉害,似乎没有丝毫的情绪在里面。
他的身体很不好,明明是晴朗天气,也没有多少风,他身上却披了一件薄裘。
那小童生得也是伶俐可爱。
这男子的眉眼,与十八年前相比,也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冷漠。
楚缭便看着那小童搀扶着他走到院落中央,这里摆着石桌石凳,上面还有上好的茶具。
只不过不远处,因为守着人,所以本来是养眼的一幕,看上去颇为奇怪。
也是怪哉。
哪怕是囚禁也不必防备至此,更何况他与奉帝当年,可是知己好友——甚至更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