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门未知功法,姜南璧也没有详细与她说,只让她等待着机缘来临。
对此,楚缭倒也不急切,两人也只慢悠悠赶着路,一路上也乐得自在——她虽然担忧着自己那一身修为,却也知道的不能急在一时,如今或许有了破解之法,还不如顺其自然为好。
不过楚缭时常要操纵着明仪剑与这法器的飞行,一段时间下来,她的神识也强了不少。
姜南璧最近都在入定打坐,偶尔醒来时便与楚缭说一些逸闻趣事,两人气氛倒也融洽,许久之前那不冷不淡的、你问我答的尴尬关系缓和了不少。
楚缭心中想着,出来这一趟也是不错的。
朝华仙山那里,虞溪提前出了思过崖,给她发了一道传音符,知道她出门之后,便哭天喊地说着楚缭不够意思,外出竟然也不带他。
楚缭听着传音符对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碰撞声,笑着说道:“七师弟,你那边可是在作甚?”
另一端,虞溪将储物袋里倒腾出来的灵石、玉佩全都收拢在一处,才笑眯眯说道:“大师姐,我们在数着灵石、还有那些小姑娘的玉佩、香囊,等你回来后,其中的五成,便给你送到太玄峰去。”
“这是为何?”楚缭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嘿嘿嘿,是三师兄,”虞溪毫不犹豫卖了苏晚林,“咱们朝华仙山的弟子,有许多人未见过大师姐您。三师兄便拓印了不少你的画像,卖给那些弟子。”
楚缭:“……胡闹。”
“大师姐可别这样说,您的魅力摆在那里,可真的有不少弟子抢着购买。”虞溪咬了咬一枚上品灵石,被硌得牙疼,笑道,“而且,那些小师妹们见了您的画像,还囔着要非你不嫁——还给您送了不少玉佩,灵花什么的。”
虞溪语气有些酸溜溜的:“真是艳福不浅。”
“……虞溪。”楚缭幽幽的嗓音传来,带着些许危险之意。
虞溪一听着状况不好,立即将锅扔给苏晚林,丢得干干净净:“大师姐,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三师兄,他说您的爱慕者众多……而且,我们也是一分钱一分货的!”
天知道苏晚林那那手丹青绝妙无双,将楚缭描绘得俊丽不似凡尘中人,外面的星辰日月,与她相比都逊色了不少。
他一个男子见了都觉得俊美无双。
更别论是那些喜欢美人的小师妹们了,恨不得天天将她的画像挂在床上,当道侣一样供着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声:“呵呵。”正是苏晚林。
而一旁的虞溪怂了,弱弱说道:“你瞪着我干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楚缭:“……”
楚缭无奈说道:“三师弟,你怎也跟着虞溪胡闹。”
“大师姐这是冤枉我了,我们这些师兄弟怎会坑你。”苏晚林语气十分无辜,“尚且不说,以你的名声,一副画像千金也不为过。”
“……”
楚缭也知道苏晚林这张嘴,死得也能说成活的,舌下生花也不为过。叮嘱苏晚林注意点形象,便也不与他们争执这些小问题了。
毕竟他们做也做了,她还能说些什么。何况他们也懂分寸,知道适可而止。
姜南璧看着她转过身来,燃烧了手中的传音符,问道:“可是虞溪?”
楚缭点点头,心中有些好奇姜南璧竟然凭着一个声音就认得出那是虞溪。
不过楚缭不清楚的是,姜南璧鲜少出太玄峰,哪怕是朝华榜上的前十的弟子也不一定记得住。
唯独这虞溪,他颇有些印象——楚缭年少时,少年心性,性格也张扬,怂恿着虞溪做了不少……蠢事。
所以他或多或少都记得些——朝华十秀中,楚缭与虞溪以及掌门师兄的大弟子关系最为要好。
“可是出了什么事?”姜南璧走了出来,看向下面的浩淼山脉,神色一动,忽而就问了一句。
楚缭便将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待姜南璧听到自己的弟子说到,虞溪用她的画像换取灵石、以及收取了不少玉佩、香囊之物的时候,姜南璧皱了皱眉头,轻声呵斥道:“简直胡闹。”
姜南璧抬头,看向楚缭时,却悄悄打量了她一番。
眼前的女子白袍窄袖,玉冠束发,脸上不施粉黛,却是剑眉星目,肌肤玉白,红唇挺鼻,棱角分明,难得一副好相貌。
虽是女身男相,却因为这温和的气质,压下了那显露的锋芒,微微含笑,只觉得清俊文雅,内敛沉稳。
与其说是女子,尚不如说是清俊英气的公子。
年少时的楚缭是意气风发的,拿着一把明仪剑打遍历朝华仙山的精英,谈笑间张扬肆意。
而此时的楚缭更似一把沉淀多年的宝剑,藏入剑鞘中,敛尽锋芒,却极其古朴。
姜南璧微微一怔,心中蓦然一软。少年长成,总有一日要翱翔九天。
楚缭一笑,弯了眉眼,只觉得自己的师尊皱着眉头的模样格外有趣,便说道:“师尊,也不能如此说,七师弟也只是闹着玩玩罢了。”
仿佛方才同样呵斥了虞溪胡闹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姜南璧看着她,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愉悦,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自然也不会说出来,只是说道:“那又怎可以……贩卖你的丹青?”
楚缭知道自己的师尊向来克己守礼,自然也没有接触过这些热闹。
顿时就明白了他的不悦从何而来。
楚缭轻轻笑了起来:“这有什么的,只是您是不知,若非是朝华仙山的不允许流传您的画像。说不定您的丹青,十万灵石一幅也是大有人趋之若鹜。”
说到这个,也有楚缭的一份功劳。
自家的师尊自然是风华绝代的,楚缭有自己的小心思,怎么也不会让他的丹青流传出去。
之前虞溪百无聊赖,也想过贩卖姜南璧的丹青,被楚缭拿着明仪剑好好修理一顿,最后才歇了那份心思,再也不敢打着这个主意。
因为那一次,虞溪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可见楚缭出手的确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