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乎是踩着铃声的刚一进教室,芦微微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从班主任老师嘴里得知了一个让她想逃都来不及的消息:高考体检。
昨天就通知好了的,可是两人都请假,谁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芦微微也以为那些初高中体检,查出有女生怀孕的消息只是传说。可事情真的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什么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也是到了后来她才懂,体检的时候做的那个用手按腹部的检查,叫做腹部触诊,可以明确子宫是否增大,有怀疑就会再进一步做相应检查来确认。
轮到她的时候,紧张已经不言而喻。医生见状,本就有些狐疑,在按了好几下肚子之后,医生认认真真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她的档案。
之后她被单独了留了下来,又在一个面色凝重的中年妇女的带领下,去了B超室。
最先被叫来的是班主任老师。
芦微微永远也忘不了老师在知道事情后那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痛心疾首。
校方第一时间把消息告知了她的母亲。见她不肯说出对方是谁,老师就去问了同班同学。
具体学校是怎么就那么确定的通知了他的父母,芦微微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同样身为人母,双方的反应截然不同。江妈狠狠的痛斥了江邵荣,还动了手。
而芦妈妈只是静静地看看她,又看看她的肚子,阴阳怪气说了句:“这下好了,不用高考了,反正考上了也没钱读。”
接下来几天,芦微微被妈妈带到了一个阿姨家,那个阿姨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让她出门。
芦微微跟他和学校学校彻底失去了联系。
等她终于有了一点自由的时候,木已成舟。
原本她的事还只是在同学间捕风捉影的议论着,谁都不会想到最终捅破那层窗户纸的人,会是她的亲妈。
她妈妈高调宣示了这一切,还天天跑学校闹。嚷嚷着一定要他们家给个说法,不然她就上哪哪告江邵荣强奸,让他去坐牢。
这样一来,江家为了平息风波,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和芦妈妈谈判。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芦微微才终于又见到了他。不过几天,他就憔悴得仿佛老了十岁。
芦微微低低压着脑袋,内疚不已地轻声说着对不起。
江邵荣撇头看了看她,嘴角无力地动了动:“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我们都太倒霉了。”
两人就那么麻木而无奈地等在门外,听着屋内的激烈争吵和相互指责。
吵来吵去,无非也就是两点,芦妈妈拿微微肚里的孩子当王牌,让江家非娶了微微不可,不然这事现在已经满城皆知,这县城就那么小,微微以后还嫁谁去?
江妈妈则抵死不从,说事情闹大了也是芦妈妈自找的。说她这是别有用心,一般人家孩子这样了只会想着打掉,孩子马上都高考了。而且这也不单是他儿子的错,他们也顶多负责替雨微把孩子打了。
还说芦微微一个不要脸的臭丫头要怎么堕落就怎么堕落去好了,别耽搁他们家孩子的前程。
双方吵着吵着,门唰地一下拉了开来,还没等微微反应过来,头发就被狠狠抓了住,接着芦妈妈二话不说,扯着她头发就拖着往外走。
微微吃痛得双手紧紧撑住妈妈的手,一旁的江邵荣也赶紧上来试图拉开。
见拽不动她,妈妈扬起手来就是就是一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微微只觉脑袋都被扇晕了,鼻子里也有湿热的东西涌出来,还没来得及起擦拭,第二巴掌又扇了下来。
江爸赶了出来,试图来拉,让芦妈妈有话好好说,别拿孩子出气。
芦妈妈则一个劲撒泼嘶吼:
“谁都别拦我,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不争气的。老娘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居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今天直接打死得了,省得以后被人指指点点,活得丢人现眼!”
说着,又恶狠狠扑上来扯微微的头发,扇她的脸。
一时间,咒骂声、劝解声、以及芦雨微的哀嚎声……
场面一度混乱得让人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