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王并不讨厌你,相反,对你还挺有兴趣。”江封御语气从容又无谓,像是在评价指尖缠绕着的香雾似的,“否则本王为何要向皇上求这么一道赐婚的圣旨?”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怎么这世,江封御却向皇帝讨要了这么一道将他们此生都注定要绑缚在一起的圣旨?
江封御略一勾唇,眼尾却无端衍出几抹昳丽威压色,肯定的道:“你知道本王中了毒。”
“……”
“你也有办法压制它。”
“?”
江封御却神色阴晦。他想起自己原本十几年里毒发时的心悸无力感竟因会在拥得兰玉殊时,被压制着了须臾。
若非给了他那须臾的喘气功夫,昨日他必定无法全身而退。
正内心存疑,江封御却是又淡然从容的开了口:“这金陵城里,知道本王中毒的人,要么成了本王的人,要么成了本王剑下的鬼。”
他漫不经心却隐含威压的朝着兰玉殊投了森森一眼。
“兰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懂本王的意思。”
被惊羽表面恭敬实则被驱逐出了书房后,她更是脸色阴沉的几近可以滴水。
“兰小姐,皇上赐婚,这是喜事。”惊羽笑得滴水不漏,“毕竟王爷对兰家,算是兰家高攀。”
高攀?
谁人高攀得用别人拿长剑逼着?
更遑论那拿剑之人还不知错,最后还轻飘飘的道:“往后,本王的身体调养就要麻烦兰小姐了。本王也不要求多,婚事未办之前,兰小姐只需三两天来一趟御王府就够了。”
这江封御一定是察觉到昨天她想杀他了,所以才故意给她挖了坑!
所以此刻对着惊羽这副怜悯施舍的腔调更加不喜,“是啊,这圣旨确是你家王爷求来的!”
惊羽被噎的没脾气。
不是说兰玉殊性情温和懦弱,在兰家甚至于金陵城都是查无此人的吗?
兰玉殊气到爆炸,可偏偏这婚事她甩不掉,不同意那就是抗旨,仅凭如今江封御在皇帝面前的受宠程度,只怕把兰家抄家,也不能平息此事。
现在娘亲还未找到,兰家不能出事。
兰玉殊斟酌再三,只能忍。
她在酒楼里喝酒喝了个半醉,抬眼却看到街角的一处店铺贴出来了招租的大报。
这店铺的位置说偏僻却也繁华,说热闹却也清净,就建在极近奢繁的街道转角处,却也正因为在转角处,导致于生意永远都不比旁边的好。
寻常人买东西向来都去的是能看到的热闹地方,很少有人会故意转弯去另一家。
怕麻烦,是所有人的通病。
店家的生意始终不温不火,近期又决定回老家娶妻生子,这才想着将店铺低价出手。
兰玉殊叩门进去,看到货架空空落落,脂粉味极重,想来这里先前该是一家胭脂水粉店。
“店家,这家店铺转手,你要多少钱?”
店家头也没抬:“一年租金五百两,如果一口气租三年往上的话,一年便宜一百两。”
“太贵了。”
“嫌贵就别租,穷光蛋别来我这找事。我祖上世家为官,学的就是一身傲骨,从不接受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