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挚突然听得一个声音,不禁抬起头来,朝面前之人扫一眼,声音怏怏的,“是你。”
兰玉殊神色颇为惊讶道,“兰府之人不是被禁足府内,一年不得出府吗?如今不过月余,二老爷怎会在此处?”刚说完,兰玉殊神色突然古怪起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惊失色道,“莫非是因为近日的传闻?”
兰家二老爷,乃是断袖之癖,近日更要将那男子带回兰府作伴。
这传言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所以此刻被兰玉殊话里有话的一带动,那些个围观的百姓心中也有了心思,更有大胆的直接在人群里嚷嚷起来。
“听说兰二老爷,有个情投意合的公子哥儿,也不知是否确有此事啊?”
“是啊,听说您的夫人,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被活生生气疯的。”
“二老爷您这样憔悴,是因为担心那男人吗?”
……
兰挚此刻本就低落到了极致,不知晓墨尘到底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再一听这些人的议论声,更是气愤不已,一双眸子恶狠狠的射向众人,“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将你们全都抓起来!狠狠治你们的罪!”
兰玉殊见他这般气急败坏,绝色容颜上露出一丝疲惫来:“父亲这般气急败坏,不是更让人怀疑吗?您到底怎么了?出了何事?为何竟出了兰府?”
兰挚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兰玉殊,似要看穿她整个人一般,墨尘的事情与她究竟有没有牵连?
百姓们议论纷纷之时,又听得兰玉殊的这话,顿时闹得更加沸腾。
“如今还有谁能影响兰家老爷,想必就是那位貌若潘安的公子了。”
“是啊,昨日才有传言,说那公子哥被人围堵,今日二爷便急匆匆寻找起来,这其中啊……怕是有些联系啊。”
“瞧这二爷失魂落魄的模样,八成啊,是相思成疾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正中兰玉殊下怀。
但她面上仍就不露声色,反倒是出声安慰,“父亲若是没事儿,还是赶紧回府吧,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说罢,兰玉殊便叹了口气,打算离开,走时衣袖之中跌落出一个泥塑的小人来。
兰挚闻声,下意识朝着她那方向扫了一眼,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那地上的小人,顿时慌了神,忙走过去将那小人小心翼翼的拾起,一双目光恶狠狠的瞪向兰玉殊的背影,厉声道,“站住!”
原本自己还在疑惑,这事儿究竟是否出自兰玉殊之手,但如今这小人,便能证明一切了,果真是她下的手!
这小人乃是之前自己与墨尘亲自雕刻的,乃是一对,这一个,正是墨尘手中的。
兰玉殊闻言转身,满脸的疑惑,看向他目光坦然,“父亲还有何事?”
想着重伤昏迷,等着见自己最后一面的墨尘,兰挚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尔雅,怒斥道,“将人交出来!”
“什么?”兰玉殊不禁挑挑眉,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困惑。
别说她,此刻众人也都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兰挚。
这人莫不是傻了吧?
兰挚见她这般装疯卖傻的样儿,直接将手中的小人扬起道,“这个泥人的主人在何处?交出来!”
若是再来不及……自己就真的跟墨尘天人永隔了。
兰玉殊闻言,目光朝着那小人看去,接着语气古怪的开口,“这小人,是我新结识的一位才气极佳的公子暂托我保管的,不知这人,与父亲口中的人,是否一致?”
因着今日在兰挚身上的传言,所以大家都直接将别的话抛开了,只停留在兰玉殊那“公子”二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