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云石,他朝着兰玉殊行了一礼便立刻将人请了出去。
接着一双眸子凛冽的射向身躯有些颤抖的兰挚,冷声道,“墨尘公子乃是郡主带来的人,如今出了事儿,还望兰老爷能给个答案。”说完直接迈步走了出去,神情间满是对他的厌恶与不屑。
兰挚一脸的慌乱之色,一双眸子朝着那软塌之上的人扫了一眼,赶忙用被褥将人盖住。
庭院之中,兰玉殊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被方才的事儿吓得不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神情艰难的开口,“这般大事,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然掺和不得,只有请家中长辈来处理了。”
片刻之后,兰家耆老们都被小桃请了来。
那些耆老们能混到这步,一个个都是人精,如今这兰家已然落魄,反倒是兰玉殊攀上了御王与肃王,才是彻底不能得罪的主儿。
所以一听是她要寻人,众人赶忙朝着兰府赶,竟是没用多少时辰便将人聚集的差不多了。
兰玉殊一身富贵装扮,坐在主位之上,身后站着的云石更是代表肃王的颜面。
她朝着众人冷冷扫了一眼,最后叹息一声道,“如今我毕竟也是肃王府的人,要说掺和兰家家事实属有些不妥,加上这事儿……的确非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判的,便只有请来了各位。”
若是往日,这些耆老恨不能将兰玉殊踩得死死的,贬低成破烂玩意儿。
但如今风水轮流转,饶是这兰玉殊,都让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压力。
这些耆老听得兰玉殊这般一番话,也是被弄得摸不着头脑,直至云石令人将兰挚与墨尘带上来,三言两语告知了所见之事,那些个耆老才算是彻底的坐不住了。
兰玉殊听得这些人指指点点的声音,模样颇为冷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副为了兰家好的模样,“也是亏得我并非是兰二老爷亲生骨肉,否则若知晓自己父亲是一个这般……不堪的人,怕是这辈子也是活不下去的。”极其为难的话从她口中吐出来,似乎是惋惜,实则是将兰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兰挚如今已然丢官,如若再被家族除名,那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所以他赶忙反驳,“你们不要听她胡说!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因着手脚已经被捆住,所以此刻的兰挚只能奋力呐喊,挣扎,只是那模样,如何看都没半点儿平日沉稳模样,反倒是多了一丝轻浮与凶悍,像极了泼妇骂街的架势。
似乎等的便是这话,兰玉殊沉了沉双眸,声音带着些许凉意开口,“照着兰二老爷这话,一切都是我与云石侍卫看错了?误会你了?”
兰挚对她向来看不上,更别提她说的话!
此刻听她言语之中似有松口,立马一激灵,“自然如此!我只是见墨尘公子晕倒,好心搀扶他休息罢了,却被你如此栽赃陷害!”顿了顿,他像是也抓到了兰玉殊把柄一般,继续道,“什么行事龌龊,堂堂郡主,竟堂而皇之将这话挂在嘴上,也不知若是肃王知晓了,会如何看待郡主?会如何看待咱们兰家!”
好一招,倒打一耙。
兰玉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来,不动声色的喝着手边的茶水,似是对他的说出不屑一顾。
年长的那位耆老也知晓,此刻兰家虽说落魄,但到底兰家大老爷还未曾丢官,日后,也有一线生机能让兰家起死回生。
但,如若今日这事儿板上钉钉,怕是日后将会成为兰家人高升的耻辱,所以,若是能够将这事儿和平解决,那是再好不过。
想着,那耆老朝着兰玉殊看一眼,便试探着开口,“郡主……您看这事儿到底是损您清誉,要不您先……暂且离开,让咱们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