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问及,兰玉殊淡淡一笑,嘴上却是答非所问,“墨尘公子到底是我请来的人,如今出了这事儿,怕是我也难以置身事外。这事若是解决了,自然皆大欢喜,但若是解决不好,将肃王牵扯进来,怕是想要掩人耳目都难了。”
听懂了她言语中的威胁之意,那几位耆老都略微变了变神色。
这丫头不好对付!
“兰玉殊!明明就是你陷害我,你还想怎么解决?”兰挚见她语气中,大有追根到底不给自己活路的意思,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愤怒。
“放肆!”云石闻言,一双眸子恶狠狠的射向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情,“我家郡主身份高贵,岂容你这般侮辱亵渎?”
那年长的耆老算是明白了,这兰玉殊不如之前那般好对付了,此事稍有不慎便会将肃王牵扯进来,到时候兰家的处境只会难上加难。
见那兰挚还要分辨,这耆老也是大了胆子,忙道:“给我堵住他的嘴!”
兰挚还要挣扎,却是被两个有力的大汉死死扣住,硬生生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微弱反抗声。
面对他如此怨恨的眼神,那耆老也是气得够呛,还嫌兰家不够乱啊?还想要将肃王也扯进来?
“郡主!这事儿必定是那墨尘公子有意损害郡主您与养父之间的关系,还望郡主切莫中了离间之计啊。”别说那耆老到底是个有手段的,直接将兰玉殊牵扯了进来,兰挚对她虽无生育之恩,却有养育之恩,若当真大义灭亲,怕是会落人口舌。
“哦?养育之恩?”兰玉殊似笑非笑的开口,一双眸子就那般古怪的瞧着那说话的耆老,接着一字一句,“兰家究竟对我如何,是否要我一笔笔与您清算?”
如今自己倒是不怕兰家了,苟喘残延,自己多看一眼都懒得抬眼,自然毫无畏惧。
本是祸水东引的耆老听出兰玉殊话里的意思,当即也是白了白脸色,一咬牙狠心道,“兰挚二房不守规矩,丢尽兰家颜面,上家法!”
不守规矩?
兰玉殊饶有兴致的看那耆老如此避重就轻,不由好笑,“墨尘公子,此事你可还满意?”
未曾回应耆老故作讨好的言谈,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一旁已经清醒大半的墨尘。
经过方才众人的言谈,墨尘约莫也明白了事情始末,但终究不忍对兰挚下此狠手,只能顶了罪,“都是草民,仰慕兰大人才学已久,所以才做出此等不堪之事,还望郡主恕罪!”
兰挚见他这般决绝,心中不禁动容,一双眸子不舍的朝他看去,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暧昧。
察觉到兰挚的不妥举止,那耆老虚握成拳轻咳一声道,“这墨尘既是郡主带来的人,自然由郡主处置。只是这兰挚终究行事不妥,定力不稳,该罚还是得罚!”
说话间已然让人上了家法,一名壮汉手里拿着一手臂粗细,满是倒刺的鞭子,用力一下朝着兰挚身上打去。
刚抽到他身上,便见着兰挚剧烈颤动起来,发出痛苦的闷吭声,额头已经一片冷汗,显然是受不住了。
兰玉殊淡淡扫了他一眼,已然没了继续看戏的念头,待到十鞭落下,便已经领着云石等人出了府。
“你走吧。”兰玉殊坐上马车后,对下方满脸不忍,神态狼狈的墨尘开口。
墨尘闻言,越发摸不准她的心思,抬起头来想要看透她的目光,语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