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兰玉殊,虽说是离开,却是没走几步便让马车停下了,接着去了客栈的二楼,找了处正好看好戏的雅间,一边捧着瓜子一边看着,偶尔乐呵几声。
一旁的小桃见主子这般模样,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只得偷偷询问身边的红俏,“你说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若是看戏,方才干嘛还要走啊?
红俏想到之前小姐让自己安排的人手,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但看了眼面前这模样纯真的小桃,还是轻笑一声,“估计是见着二老爷被人收拾了,高兴吧。”
“是吗?”小桃皱了皱眉头,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想要再问一句,便见兰玉殊招招手让二人上前了。
……
要说此刻的城东,可是比往日里开灯会还热闹几分,在几个百姓有意无意的挑拨下,顿时兰挚便被传言坐实了这断袖一事。
“胡说八道!”说话间,兰挚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泥人一把丢了出去。
刚丢出去,便立刻反应了过来,立刻又去找那泥人,只是在推搡间,那泥人很快便被践踏成了一堆烂泥巴。
正当他心中难受之时,便听得人群中又一个消息传来,“刚得到的消息,济世堂那位公子哥咽气了。”
此话一出,兰挚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面前几个壮汉,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裳怒道,“你说什么!谁咽气了!说清楚!”
那上了年纪的男人被他这样一抓,也是来了脾气一把将他推开,还忍不住踹了一脚,“哪儿来的疯子?自然是济世堂医治的那俊美公子咽气了!”
被踹翻在地的兰挚,头上的发带散开,顿时披头散发起来,想到那与自己朝夕相伴数十载的人竟咽气了,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疯癫似的喃喃自语,“不可能的……阿尘不可能会丢下我的,我要去找他!一定要去找他!”说话间,一把接着一把将地上的那烂泥巴捧在怀中,弄得身前白净的衣裳已然污秽不堪,接着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着外面而去。
周边的百姓,见他这幅模样,也是吓得够呛,赶忙将路让开。
“这这兰家老爷不会是疯了吧?”
“看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定是!”
……
对于众人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兰挚只一味的朝着济世堂的方向而去,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让人不忍直视。
客栈中的兰玉殊见他那狼狈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疼来,但想到自己与母亲的惨痛经历,很快便将那抹心疼压了下去,眸子也是越发清冷了几分。
当兰挚踉踉跄跄赶到济世堂的时候,啥也不顾直接往里闯。
顿时将正在看诊的数个病人吓得不轻,最后还是那老大夫出面让人将他赶出去,这事儿才停歇。
但被赶出医药铺的兰挚还是不愿意离开,直接坐在那里,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痛苦流泪,嘴里喃喃自语着,“阿尘……阿尘我来了。”
阿尘……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
现在你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还有什么用,阿尘……
“兰挚。”
正当兰挚泪流满脸,痛苦不敢之时,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称呼,不禁抬起头来。
便见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此刻正一身白衣缓缓走来。
“阿阿尘?”兰挚突然喜极而泣,跌跌撞撞的跑上去将人抱了个满怀,“阿尘,阿尘你没死!我在呢,我来陪你了!”
这一幕,顿时被过路的百姓看见,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人群中不知谁嚷嚷了一句,那人是兰家二老爷,顿时围观的百姓便更多了。
反倒是那白衣男子,强忍住眼中一抹心疼,想到自己就是被这人面兽心的男人派人刺杀,顿时一把将人推开,怒道,“哪儿来的疯子!”说罢,怒气腾腾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