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师爷觉着自己与捕头查到了这事儿后,势必会与赵县令的事情有所联系,但此刻见着杜若虚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不禁对视一眼。
这收养的人家,乃是宁家。
宁家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够让这杜少卿神色这样沉重?
因着上面的记录,当年的宁家还未曾如此厉害,所以师爷等人在永和县城这小地方没有听说过倒是正常。
但杜若虚却清楚知晓如今那宁家的身份地位,按理说宁家小姐如今得到了太子的青睐,宁家更是扶摇直上,不会这样犯险的对付郡主啊。
“杜少卿?”
捕头在与师爷对视一眼后,慌忙开口,唤了面前之人一句。
杜若虚这才恍然大悟的回头,朝那捕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变化,“此事由我继续查,你们便……不要查了。”
其实杜若虚说这话也是为了这两个人好,毕竟这二人人微言轻,若是真的与宁家有所牵扯的话,也是不妥。
但显然师爷与捕头并不明白杜若虚的一番好心。
“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线索,难道大人真的要……置之不理了?”说话的人正是捕头,想当日赵县令初次前来的时候,便为了救治他的老母亲施加援手,对他有大恩。
如今赵县令平白染上了牢狱之灾,自己只盼着能够早些查出幕后主使,还赵县令一个公道。
好不容易事情有些眉目,这杜少卿竟是不打算让他们继续查了,这不是诓骗自己吗?
杜若虚本是打算暗中打探这事儿,但现在见捕头二人对自己极其不满,便也叹了口气。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是这捕头与师爷存心要因为这事儿跟自己作对的话,怕是自己这案子也是查不下去了,所以一番踌躇后杜若虚还是说了实话。
那师爷本也是个厉害的,当即便明白了杜若虚的意思,让一旁的捕头赶紧跟他赔礼道歉。
其实他算是明白杜若虚心中的犹豫,毕竟如今那宁家地位浩大,若是平白无故的调查,查到了什么还好,但若是查不到,怕是杜少卿也会因为这事儿受影响。
那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比他们永和县城这种小地方的事儿,麻烦多了。
各种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没准就牵一发动全身了,所以杜少卿这般犹豫,倒是正常。
“杜少卿……话虽如此,但此刻这宁家是咱们查到的唯一线索了,难道真的要白白浪费掉?赵县令何其无辜,若是这事儿一切都是旁人筹谋的,咱们还这样坐以待毙,不是眼睁睁看着赵县令去送死吗?”
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他不想管,但他不希望那样爱民如子的赵县令就这样成了那些权势中人的垫脚石。
杜若虚心中何曾不知道这道理?
但这事儿牵连兰玉殊,自己是一定要查明白的!
宁家……若是自己没记错,之前几次宴会,那宁家小姐可是明里暗里的对付了数次郡主呢。
“查宁家!”半晌后,杜若虚逐渐松开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尖锐。
此话一出,捕头与师爷皆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方才是真的害怕,这杜少卿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赵县令,去得罪如今已然是一品太师位置的宁家。
……
驿馆。
兰玉殊歇息片刻后匆匆回了驿馆,便从惊羽口中得知江封御突然毒素发作的消息,慌忙朝着书房而去。
“江封御!”她没忍住忙唤了一声,迈着步子走过来,直接为他诊脉。
江封御见面前的女子身着一身海棠花暗纹刺绣白色长裙,外披一层米白色薄纱大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来,倒是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