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显然没想到兰玉殊会这般开口,不由低下头来。
如若真如同她所说,这兰老夫人所言为虚,未曾在御王府搜出兰家夫人,那自己岂非是连带着御王肃王一并得罪了?
这兰家已经败落,自是不足为惧,但这两位王爷……
片刻功夫,赵大人心中已经思量许多,未等他开口,便听兰玉殊的话继续响起。
她抬眸淡淡扫了那小厮一眼,不动声色道,“此处毕竟为重臣府邸,如若当真因兰老夫人一纸诉状,搜查,将御王置于何地?将当今圣上又至于何地?这些,大人可曾想过了?”
兰玉殊声音不轻不重,却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那小厮闻言,也是吓得不轻,双腿一打颤,直接跪了下来,却是一咬牙道,“大人!我的确看见了兰家夫人……”
江封御一心要护着兰玉殊母亲,此刻低沉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单凭你一个小厮,就搜查王府,谁给你的胆子?”
正在人群中看戏的徐静宜,被这一幕气得不轻。
此事自己与外祖母商议,下了重金收买了不少百姓,才让这谣言四起,本是想借此机会给京都府施压,却没曾想这赵大人竟是个欺软怕硬的,光是被这二人几句话就唬住了。
情急之下她直接窜了出来,朝着江封御几人一一行礼,转而一脸梨花带雨的对兰玉殊开了口,“表姐……我知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但那毕竟是兰家伯母,是您的母亲啊,如今外祖母寻了极好的大夫,就等着伯母回去好生治疗了。您……就将人交出来吧。”
徐静宜长得本也是一副小家碧玉模样,此刻更是哭的凄惨,与一脸淡漠的兰玉殊顿时形成了对比,怎么看,那徐静宜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无惧众人的议论纷纷,兰玉殊好气又好笑的扫了她一眼,轻声提醒道,“表妹,饶是圣上赐了婚,但此刻我毕竟也是兰家人,表妹这般,可是求错了人。再者,这御王殿下向来英明神武,又怎会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兰家丢了夫人,不敢承受肃王雷霆之怒,便将一切往御王身上引,真是好大的胆子。”几句话的功夫,便已经将兰家置于水深火热之地,让围观的众人,也看了个清楚明白。
兰家?
她兰玉殊当真是不稀罕,否管是肃王,还是御王,尽管算账去!
徐静宜闻言,心中不禁慌乱起来,哭的越发凄惨起来,“表姐……我这般也是为了兰家,为了肃王着想,若是人不在王府内,表姐告知便是,又为何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静宜……静宜,如今被这般侮辱,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以示清白。”
说话间,便四处留意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着一旁的柱子走去,颇有豁出一切以证清白的模样。
赵大人见此,不禁皱了皱眉头,正要出言阻止,便听御王发了话。
“污蔑本王,威胁王妃,你万死难辞其咎。”江封御一眼识破她这明为示弱,实为威胁的手段,语气冷冽的开口。
本就是逢场作戏的徐静宜,乍一听这话,心中更是如同万马奔腾般难以置信,一双眸子不禁朝着江封御扫了一眼,却见他满脸冷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当即傻了眼。
再看那兰玉殊,此刻竟是一副看戏模样,哪儿有半分为自己求情的意思?
正当两难之际,兰老夫人终于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匆匆赶来,赶紧让人拦下徐静宜,一边给御王等人行礼。
待到将满脸泪痕的徐静宜救下,心中才彻底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