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殊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眼皮轻抬,感受到江封御的满身寒气,立刻吩咐人送上一杯热茶给他。
“审的如何了?”
江封御呼出一口白烟,将热茶置于掌心内,略有些灼热的温度才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扫了一眼身旁吃的安然的兰玉殊。
“来的笃定淡然,自然是一切都安排好了的,还能够审出来什么呢!”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一个小小的江北知府,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威胁皇子,更何况楚禄也断不会是轻易的受人胁迫的性子。
得到回答,兰玉殊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到江封御碗内,“得罪了二皇子,待遇果然是天壤之别啊!”
听到此话,江封御才仿佛受到了提醒,环顾了桌上的菜肴,往日里的山珍海味已经全然不见踪迹,只剩下些素菜在上面。
放入嘴中时,菜带着微微的苦涩味道,随后只余下满口清香。
“想必江北的灾民已经很久没尝过青菜的味道了吧!”
话声落下,伴随着长长的一声叹息,除了同情灾民之外,更有对贪官污吏的痛恨。
“主子,兰小姐!”
惊羽从门外而来,一副风陈仆仆的模样,喘着粗气,“属下打探到了,就在我们要压下二皇子之前,那女子就派人围了江北知府的府邸,更是押了沈聪的夫人,怪不得沈聪一句话也不敢辩解,全然将所有罪名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做得好!”
兰玉殊满意的点了点头,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可查出那女子的身份了吗?”
“还未!”
对于惊羽的回答,颇有些失望,不过内心却越发坚定她是徐静宜。
二皇子住处。
“您说,这江封御来了这一出,我们可怎么办!”
听着下面的七嘴八舌,楚禄十分烦躁,怒气直冲头顶,斥责道:“你们一个个好歹是朝廷的官员,怎么能给江封御吓成这样。”
“二皇子,您是皇子,自然不怕他。”
最角处的男子低下头,几乎是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反驳,“我们一个个在他眼里,可算不得什么,今日他能杀了负责施粥的人,自然也能够杀了我们。”
楚禄狞眉怒拍桌子,声音中的怒火似乎要吃人了一般。
“看看你们这幅窝囊的模样,还能成什么大事情!”
为首的男子满堆满了笑意,讨好奉承道:“这御王他便是再受宠,也终究是个外臣,自然比不得二皇子。”
“我们也是被今日的事情吓昏了头,毕竟赈灾的银钱都已经被分的干净,这御王接手此事,他若是起了疑,我们可如何答复!”
男子将楚禄哄得高兴,怒火减了一半,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平和。
目光中还带着一抹谨慎,“你们回去连夜将账目做好,都给我仔细着点,虽说他只是个带兵打仗的武夫,不懂赈灾里的勾勾绕绕,但能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绝不是个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