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局,这件事局里是不是给我证明下?”我看了眼他带来的两个同事说。
“刘子瑜刚来时间不长,在当地关系不复杂,就一个报社女记者的同居女友,他这个人吧,就是在案子上冲得猛点……”吴昊嘿嘿笑着,给我说情,似乎在帮我总结以前的事。
老顾黑着脸,不经意间冲他使了个眼色。
在这种事上,要是不添乱的话,那就不是吴昊了。
“她不是要写罪案的书吗,给我打好几回电话了,问案子的事,冰冰记者长得漂亮,大高个,形象气质比二流明星好多了,你小子下手太早了。”吴昊继续白话起来,口若悬河的。
他哪里想到,乔文成脸上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冷不防,他说话了:“涉及到民警违|纪的事,我没那么大本事瞒着,也不敢瞒着,已经报给局里其他领导了,张局同意我的意见……”
他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所说的张局是纯纯的一把手。
“你要停止刘子瑜工作?老乔啊,我对案子放心,一直对你不放心,你到底是为了案子,还是有人给你送钱,给你封官许愿,承诺保住你的位置!”老顾冷冷地数落上了。
“……”吴昊张了张嘴,又吐了吐舌头。
“小吴,我替你说吧,不能叫兄弟们流血又流泪,老乔,你知道兄弟们都怎么骂你们当领导的?”老顾不依不饶地继续发脾气。
乔文成捏着下巴,脸色越来越变得无情起来,慢吞吞地说:
“手下的人惹了事领导跟着摊责任,要是死了,最多换套衣服去送别。”
“看看,你们就是最大的破案障碍!”顾秉天气急败坏地说着,冲着地上吐了口痰。
乔文成转身往外走去,心情复杂地交代说:“局里就这么决定的,顾秉天和吴昊继续参与克里夫被杀的案子,重案组保持现有模式运行,局里拨给专项经费,刘子瑜暂时不能接触这个案子,
案子中出现了某个民警的名字,就暂时回避,这是规矩!”
老乔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我只觉得心跳慢慢加快,气的手有点发抖。
可吴昊这货偏偏就这这时候,竟然相信老乔的话,轻声点评了起来:
“乔局说的有点道理啊,老帝豪的事我比子瑜干的猛,作用大,
老顾是组长,怎么就单单怀疑他呢!”
气得我真想抽他。
刚刚,他说的很多事,都被乔文成当成了我是黑。警的新证据。
也可以说是新情况。
能面对复杂的凶案现场,我难以面对领导的打压。
我闭了会眼睛,终于找到了自己坚持下去的借口。
我环视了眼房间里我们的“血衣”,嗅了嗅散发着友情的酒味,口气缓和地说:
“老顾、耗子,你俩能继续弄案子,估计老乔是给我放假了……我支持你们。”
……
就这样,我等来了这种处理结果。
坐在出租车上,我静静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没有案子,不用搏击的安稳生活。
出租车司机关上了正在听着的广播,从反光镜里认真地看了看我。
估计是看着我身上的“血衣”。
他小心地说:“老帝豪那出事了,地痞混子都出来了,大打出手,抓了警察,听说弄死了好几个……”
“是吗?我没去过那地方。”我从容地说。
我真想告诉他,这话里一部分是扯淡的,我们三个打跑了他们二三十个。
纵然受了伤,也是为了这座城市,为了老百姓的平安环境。
就算这么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能用事实堵住这些人的嘴,既然没全抓了,那就让事实说话。
再往前走就是民生路了,看向我家院子时,眼眸一亮,竟然感觉浑身异常的疲惫。
经过了几个案子,尽管依旧浑身朝气,却感觉自己早早地成熟了。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特别渴望回到家里,躺在炕上偎在沙发上,关了手机,任凭时光一点点过去。
快要到孔叔家门口时,我刻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从回鹤南开始,我立下的第一个决心是给发小孔大眼报仇。
陆铁柱已经伏法,每每想起这件事来,我觉得我对得起身上这套警服。
司机发现我有心事,不由地安慰了起来:“不管你是做什么的,身上这么多血回家,
家里人看到得惦记,前面有自来水管,不洗洗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朝着右前方开去。
眼前就是个胡同,他目光盯着不远处的自来水管子。
猛地朝着右边看去,一下子看到了一台轿车,不由地说了声:“有车!”
右向开来的轿车也发现了这台出租车,刹车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