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政策很特殊,比方说大量领导干部下海经商,允许他们获取大量利润,传说那些人都是鹤南各界的能人,他们到底渗透到了各部门多深,在办案部门有多少眼线,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老顾压低声音地说着,不时地看向门外,生怕在这种地方也叫人盯上了。
“好几个案子里出现过一个叫老牛的嫌疑人,有的时候是这人动手,有的是他路过,也有的是有人见过他提前去过现场,查来查去,我查过几十号人,但……”老顾继续说着,查不到这家伙的原因很多。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老牛”这个绰号,无论是坏人还是好人中,叫老牛的多如牛毛。
走访的时候,有人竟然指着院子里的黄牛说这就是老牛。
“你有新证据了?”我着急地问。
老顾说他虽然没进到地库的现场,但听我和吴昊说那个“枪神”,也就是那个丑男,和当时他掌握的情况有相似的地方。
这么神秘的人物,自然会简单化妆,或者掩饰自己的真实面貌。
不过,个头和年龄基本是固定的。
要说拿着照片找人,老顾也试过,这个年代户籍管理不规范,有的地方很混乱,造成了大量人员信息不准,甚至是没有户口。
“现在看来,你说的玩枪高手就是老牛,也有人说过他叫老枪。”老顾大胆地判断了起来。
我们分析的差不多之后,自然把线索汇报给具体指挥的乔文成。
当然,我们只说这伙人可能来自一个潜伏的犯罪集团发,必须尽快找到犯罪骨干。
就在这时,老枪在手机里大声说:“死了,已经死了,现场太吵了,等我会……”
一个小时后,乔文成带着几个技术人员,拿着很多材料走了进来。
材料中有紧急冲洗出来的黑白证据照片。
地点在鹤城湖畔。
鹤城湖畔流向鹤城河,再往下就进入了我国和俄国的界河黑龙河。
一个大个子男尸躺在地上,他的后背正汩汩地流血。
死者是克里夫,身边没枪和子弹。
伤口很有规则,甚至说完美的要命。
关键这个凶器非常特殊,竟然是一把警用匕首。
匕首虽然陈旧了些,手柄上的警徽异常醒目。
地上有技术人员标记的重点位置。
老顾看了看,不容置疑地说:“子瑜,你分析分析,胆子大点。”
我从几张照片上收回了目光,又看了几眼克里夫微微张开的手。
尽管发现的时候,这人已经死了一个至少小时以上,我觉得他手型不会轻易改变。
尤其是死者,死前肢体什么样,死后还会保持着,就算是硬掰也掰不开。
老百姓经常说死沉死沉的,和这个有相同的道理。
“乔局,要是信不过我们,您就另请高明吧,现场应该还有关键的证据。”我冷冷地说。
乔文成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窗户那,眺望远方,从背影上看叫人难以琢磨。
过了会,他转过身来,冲着我们大家说:
“我不相信刘子瑜是内鬼,但是会把这个东西存档备查……”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个物证袋,扔给了老顾,又心事重重地看了我一眼。
“举报刘子瑜的?我看看……”老顾说着,朝现场的同事借来了白手套,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拍摄现场遗留的字迹。
上面写着我杀了他。
“好!这件事我回避讨论,也不辩解,那就说这个案子,我觉得应该是……”尽管我心里吃惊,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起了克里夫死亡的推论。
从他被杀现场的几个脚印来看,凶手和克里夫是熟人。
熟悉的根本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动手。
“凶手一刀致命,克里夫这个杀手都没有机会反驳,挣扎的频率不多,足以说明一刀致命。”我石破惊天地说。
随后,我认为凶手功夫比克里夫都高,动手前,应该用什么引诱克里夫转身。
趁其不备,一刀致命。
至于警用匕首,是凶手故意栽赃警方,尤其是我的。
这把匕首上没有任何手纹,这样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更符合推断。
乔文成很长时间都没说话,他眉头紧皱,淡淡地说:“越来越复杂了,外国杀手本来容易找的,这条线一下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