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找死!”独眼龙脸色狰狞,乌黑铮亮的枪口对准了我。
余光里,他的手激动的发抖,一副丧心病狂的模样。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格外冷静,在耐心等待机会,独眼狞笑着说:“管你条子还是雷子,扔下水道里,就一堆烂骨头。”
眼睛是一面镜子,折射出人的动作,我看着他的眸子。他正要扣动扳机,我缩了缩脖子,面露恐惧地朝着墙根退去,脚蹬在墙上的刹那,趁其不备,一跃而起,扬手夺走枪的瞬间,一脚揣在了他肩膀上。
一瞬间,枪稳稳地落在了我手里,双手据枪,专业霸气,抖了抖枪,指着独眼戏虐道:“再给你试试?”
“疤爷……”独眼龙虚张声势地朝着人群喊了起来。
我本能地扭头观察,独眼疯了似得朝着人群里跑去。
耳畔,沈若冰大声喊着:“子瑜,抓住那个长头发的。”
闻讯我直奔长发汉子跑了过去。
长发汉子眼眶肿的瘆人,他甩了甩满脸的血,掂了掂锛子,招呼兄弟们干了条子,要不谁都走不了。
忽然,南面胡同里有人动手了,骚乱中警报声骤然响起,吴昊的声音传了过来:“抱头,蹲下,子弹没长眼。”
有同事支援,我胆子更大了,侧身朝着长发汉子走了过去,冷不防挥舞着枪托子打去,枪和锛子在空中交错,发出了一阵破空声。
几个来回过后,锛子停在了我鼻尖前,枪托子狠狠地击中了他的下巴。
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脚踩在他身上,我手里的枪在痞子们中间移动,无声地警告着:谁动弹先给他来一枪。
吴昊带着一群警员跑了过来。
他看清了长发汉子是头头,上去薅住头发辨认了下,老道地说,“眼熟!有案底!在刨锛帮是几号人物啊?”
汉子倔强地仰着头,正要硬气地狡辩,吴昊声音冰冷地呵斥说:“闭嘴!没机会了!记下来,拒不配合,从严处理,带走!”
吴昊打量了我俩几眼,心领神会地一笑:“这么快就弄一块了啊……”
“吴sir,装什么愣?早就有人报警了,你半天才到,难道是爬着来出的警啊。”沈若冰伶牙俐齿地说道,压低声音和我解释道:“我往报社打电话的时候,听同事说有人爆料,刨锛帮的人在这里闹事。爆料的人说也给警局打过电话了。”
她脚扭了,我过去扶着,故意刁难起了吴昊:“耗子,上回疤爷从你手里跑了,这回独眼龙又溜了……”
“我呸,都是你耽误事,那天我在站前本来准备了一张大网,你小子给搅局了。”吴昊说着,冲着沈若冰努了努嘴,讨好地说:“别忘了早点给我上个人物专访。”
拽着吴昊上了车,一起去医院看结巴。
车载台里有人呼叫,吴昊听完放下话筒,自豪的语气里带着失望:“长头发那小子招了,要不是陪着你们探望受害人,估计啊……”
沈若冰急切地问:“是陆铁柱?”
“叫柱子没错,不是铁柱是钢柱,铁柱的堂弟,算是二号。”吴昊说。
沈若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伸手拿本记时,发现采访包不见了,“包包丢在现场了,里面有我的名片和住址。”
乌黑的天际亮起了刺眼的光,几道闪电过后,我催着说:“快十点了,快上去吧。”
……
结巴伤势恢复的快,正瞅着没钱办出院手续,我和吴昊凑了些,给他解了燃眉之急。
回去的路上,天下起了雨,警灯在雨雾中前行,我过筛子一样回忆着独眼龙和钢柱的对话,心生质疑:“他说的市公安局……统一行动……”
这种话竟然从独眼嘴里说出来,还有,有人给市局和报社同时打电话报信,蓦的,我萌生了个大胆的猜想:“飞车党背后有高人?想弃子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