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鹤南市上班的人均工资一千元左右。
无疑，20万现金的数字震惊了老顾。
这几天，我一直围着正道联盟思考问题，无数遍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仅仅为了马明才随时携带的两千元现金，就精心设了大局，那样的话反而不那么可怕了。
“耗子，这一趟没白走，接着说，赵秀芬还说了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
吴昊第二次去见赵秀芬，心里忐忑，光想起了关键的事，叫我这么一提醒，开始挠着头想了起来。
据赵秀芬说，马明才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嫌洗脚水太凉，一直不吃宵夜的他，吵着叫老妈给包饺子吃。
“继续想，好好想，还有什么事反常？”我追着问。
老顾翻了翻笔记本，找到了一段话，提醒说：“当时记了不少，马明才人高马大的，有胃病，别的特征很多，这点我一直记着。”
“嗯，这就是说当晚就有些反常了，之所以反常，可能和当晚一起吃饭的人，还有拿走的20万有关，咱们先这么推断。”我直观地说。
这么分析，马明才那晚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受到了威胁，回家取钱破财免灾。
“我走到门口时，阿姨说了，自从那晚一群人把明才叫走了，邻居都不来俺家了，说晦气。”吴昊绞尽脑汁地想着，想起了自己走出来时听到的话。
“再想想，当晚还有哪些反常？”我问。
“那天晚上喝多了，吃了饺子，躺在他老妈跟前睡了一宿觉，半夜一个劲地说梦话。”吴昊说着，又想起来了：“这不是人没了吗，赵阿姨说了，儿子以前有相好的，后半夜坐在炕上看那个女的照片。”
此前已经判断了，案子初步排除情杀和激情杀人，吴昊后面的话忽略不计。
“耗子有当组长的潜质，再过两年就成大气候了，再好好想想。”我正色地鼓励了起来。
我正在慢慢地摸吴昊的脾气，这家伙好好表扬，积极性就能高点。
他反复说着当时的情况，毕竟是暗中打探消息，很多事赵秀芬不愿意说，也不能硬来。
他又说了一遍当时接走马明才的人时，我抓住了一句话“那个光头凶巴巴的，不像好人，儿子说一起吃饭的都是企业客户和银行的人。”
“耗子，再跑一趟当晚的饭店，继续调查，有没有个光头的秃子。”我想着案子，慢慢敲桌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叫他还得深挖线索。
“你这个办法吧，凑合事，没我的办法好，你等着吧。”吴昊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肚子，提了提裤子，抓起车钥匙走了。
几个小时后，他带回来了两条线索。
他叫马家街派出所的同事参与了这件事的调查。
这会学乖了，叫来了车辆厂工会的人，一起去见了赵秀芬，提前给了不少抚恤金，侧面了解起了当时的情况。
从赵秀芬只言片语中确定了“光头男”出现过。
不过吴昊去饭店调查时，问遍了在场的服务员，个个打包票说没有光头的客人。
“你俩想想，一下子拿走了20万，这个钱就是被杀的关键线索，这些人显然经过了简单伪装，这是他家，这是当晚吃饭的饭店……”我站在白板跟前，缜密地分析起来。
浮出来20万的线索非常重要，完全改变了当初的初步判断。
再加上马明才那晚表现异常，有预谋的谋财害命的特征越来越明显。
我脑子里兴奋，各种灵感接踵而来，相信只要不放过任何线索，我们就会越来越接近真相。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时，我愣了愣，老顾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无奈地说：“内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