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向房门站好,一副不卑不亢的架势。
老顾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他表情复杂,欠了欠身子,很快又恢复了老僧入定的模样。
乔文成一脸的严肃,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似乎谁也没看,又似乎什么情况都了解。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无比。
他要是急眼了,我们三个谁都没好日子过。
本指望老顾能据理力争,没想到他又怂了。
“又擅自行动!马家街所这种事能不报吗?他们当成好事呢,就你们仨,还有他们那几个小子,就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老顾……”他上来就是一顿疾风骤雨般的训斥,看样想说老顾负责,目光转向了我:“刘子瑜,你觉得局里收拾不了你?回头给你找个地方好好锻炼去。”
据说每年都有表现不好的人,被他发话“发配”到偏僻地方锻炼去了。
这些人一旦走了,很少有回来的。
“欢迎您莅临指导工作,我给子瑜上课呢,请坐。”吴昊笑的一脸褶子,像极了现代版的汉奸。
我真想过去揣他一脚。
乔文成根本不给面子,他走到了白板跟前,打量了上面的轨迹图,冲着吴昊说:“明摆着,你们在弄马明才的案子。”
老顾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受不了,就走了过去,强硬地说:“头儿,就是马明才的案子,收集了不少线索,涉案金额不光是原先的2000块,还有一笔20万的。”
钟表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响着,谁也没吱声。
乔文成静静地看着白板,陷入了沉思中。
我无法准确地猜测他到底想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对查找的新线索感到了震惊。
不过,我很快就失望了。
“20万?数字不少,你们的思路看着像回事,怎么查?省厅的判断推翻了?”过了好一会,乔文成满脸不悦地说。
话说到这份上,他又搬出了这个案子当初省厅专家做出的判断,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辩解。
这时,就见老顾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动静。
乔文成面带怒气地看着他,他捡起了笔,准备写什么。
“忙你们的,我把领导刚才说的话记下来,白纸黑字,谁说不查得负责,负责十年二十年,一直到死!”老顾说的很慢,叫人听到了一种绵里藏针的强硬。
乔文成脸色骤变,嘴巴张了张,看样准备往死里收拾老顾。
吴昊吓得吐了吐舌头,轻轻地搓着手,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谁也没想到,乔文成挥拳重重地敲了下桌子,背着手就往外走,到了门口甩下一句话:“你们仨都不想干了,我去给你们办调转。”
我看向了画满图的白板,心里的豪情壮志,犹如泼上了一盆凉水。
吴昊忽然嘿嘿笑了:“子瑜,我演的怎样?没发现吧?他是我二姨夫,就装装样子,早就给我面子了,要不是我……”
没等他说完,老顾喝了口茶,嘴里含着茶叶说:“老乔认真地看了轨迹图,他看进去了,所以我将了他一军。”
我感激地看着他俩,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就激动地问:“老顾,耗子,干?”
“不干!”吴昊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