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好好活着,也包括老顾。
不过在抓捕大BOSS和生命之间,他会毅然选择前者。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我看了看他俩,三个人受的伤加起来,得有几十个伤口了。
当我看到吴昊时,这货捂着右胸口上的一个伤口,脸色难看得要命,轻轻地揉着说:
“子瑜,这一刀扎心脏上了,要不是心脏也是心脏旁边血管密集的地方,差点把小命贡献出去,要不老顾你把组长让了我了吧,实在不行,你背我回去,别失血过多,到不了医院,来不及手术。”
“还惦记着组长的位置,没人没经费,出大力的活。”老顾给他泼着冷水,又疼得呲牙咧嘴地笑着说:
“小吴,心脏在胸口的左边,你说的地方不对。”
我站了起来,脸色凝重,老矿区人本来就少,加上混子人多势众,老百姓都吓得要命,至今没有同行赶来,应该是没人报警。
我们伤得不轻,根本没法回到单位,要是再这么熬下去,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不再犹豫了,我举起了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冲着天空打了一枪。
犀利的枪声划破了夜空。
老顾踉跄着站了起来,指着市区方向,果断地说:“走,现场都是血和痕迹,谁也毁不了,再不走,引来什么刽子和丑鬼,重案组容易全军覆灭了。”
“看看,还是在乎重案组,信不,局里马上就该给拨钱了,大把大把的给钱。”吴昊贫嘴地说。
“你寻思干了这么一场就有功了啊,咱们损失惨重,人没抓住,差点走不了了,说赢了咱自己都不信。”
老顾慎重地说道。
我们三个相互搀扶着,在漆黑的夜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外走去。
夜晚的大街上,大部分人家关了灯,有几家亮着灯。
吴昊想过去敲门,我小心地提醒说:“走吧,这地方情况复杂,咱这一身的血容易给人家惹麻烦。”
等快到了大桥时,吴昊累的走不动了。
他叫着休息会,自己费劲地爬到了一个高岗上,朝着市里看去,气得破口大骂:
“市里派出所兄弟就没听到枪响吗!到现在都没人来。”
他抱怨得没有道理,刚才的枪声会传得很远,不过就算听到了枪声,各所深入调查、走访,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这地方来。
他掏出手机,试了试,又抱怨了起来:“没信号。”
我们歇了一小会,他瘫倒在地上,试了几下子,站都站不稳。
老顾上下打量着他,说:“还叫我背着你?”
“没错!咱俩轮换着,我也不能欺负你,你也伤着呢,这样,你先背我,过了大桥,我歇过来了,就背着你。”吴昊说了自己的想法,这样还算公平,老顾要是把他背到市里,估计都得累趴下了。
老顾背着他,我扶着他俩,慢慢地往前走。
这时候背着人走,负重前行,很耗费体力。
老顾伸手把衣服里面的衬衣撕成了一条,叫我给他缠上了胳膊的一个伤口,费劲地掂了掂身上的吴昊,朝着前面走去。
我们每个人都有伤口在疼的难受,不过身处这种氛围里,我心里暖暖的。
在行动中拼打出来的患难感情,叫人倍感珍贵。
好不容易走到了前面一片树林跟前,我们记得清楚,过了树林就是大桥了。
吴昊竟然主动地下来了,他试了试双手,觉得没什么大碍,就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老东西,来……”
他背着走了不一会,就看着大桥了。
我走在前面,目光警惕地四处看着,一下子看到了大桥那边的一台车。
“谁!”我举起了枪,尽管里面没有了子弹,还是拿着它壮胆,嘴里大声地问了起来。
忽然间,就见那车上的警灯亮了起来。
一束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眼前亮如白昼。
紧接着,这车后面又有车灯亮了起来。
有人在喇叭里喊了起来:“站住!市局特警支队在巡逻,你们……”
有人夺过了他的喇叭,声音着急地喊道:“是重案组的吗?我是乔文成……”
刹那间,我满脸惊喜!
吴昊嘴巴一撇,身体抖了抖,差点把老顾摔在了地上,他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地回答说:
“局长,我是吴昊,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