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别动!”程大石在旁边着急地说。
经历了地库的行动,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根本就不听他说的,悄然走了过去。
他比我动作还快,过去就拦住了我,求饶地说:“我的财运就靠这群‘神灵’撑着呢,小黑龙……”
这时候,我也看清了,里面是很多河里常见的泥鳅。
耳边,程大石神神叨叨地解释了起来:“西南是财位,风水都聚在这地方,泥鳅绰号小黑龙,它能风水搅动起来,财源不断,生生不息……”
我恼羞成怒地说:“老家伙,不管你在这里说还是去局里,你给我好好交代,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我!”
进了程大石屋里,他叫我坐好了,翻箱倒柜地拿出了一沓子报纸,其中就有《鹤南晚报》,指着上面的报道说:
“都是宣传大要案的,有你的故事,还有照片……”
我俩抽着烟,他如实地告诉我,他风水上的技术有虚的,可有一颗正义善良的心。
风水先生要是一味的狡诈贪婪,不做点好事的话,也干不下去。
“算出咱俩该见面了,你不信吧,今天早上我算了一卦,用罗盘测了测,西北方向,故人,乾卦……”他高深地说着,言外之意要见到我了。
他还要测试下算的准不准,我立即就给谢绝了:“警察不信这玩意,但是研究过,任何一个职业能生存发展起来,都有自己一套道理,要是都用科学去解释,那样也不行。”
他赞许地点了点头,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了一面通红的锦旗。
我一下子惊呆了。
这个锦旗竟然是准备送给我的。
写着“扬眉剑出鞘 警神破大案”。
我又疑惑了:“不能吧,今天是偶遇呢,还是他设计好的?
就算设计好的,他不可能算清我什么时候路过那个十字路口啊。”
我冷眼相对,用能杀人的目光看着他,声音冰冷地说:“程大石,我警告你,我已经不是你在火车上你见过的那个警校学员那么简单,如今手上沾满了血,沾满了犯罪分子的血……”
我相信这种威逼,很有威慑力。
某种程度上说,我已经被犯罪集团逼的心狠手辣。
一旦发现中了圈套,绝对不会退缩!
他脸色急剧变化着,寻思了一会,看了眼室内的摆设,辩解地说:
“你在局里干的猛,破了很多案子,很多人都在关注,说起你我也跟着自豪,
咱俩还是朋友呢,这样吧,咱俩出去走一圈……”
表面上我决心调查清楚,不过当他诚心邀请时,我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带着我往南走,嘴里说着:“刘警官,这些街坊邻居不少都知道你……”
他这点伎俩,怎么能影响了我。
我拽着他,扭头就往北面走,走出去了一个胡同,然后就往左边拐。
赶上有个六十多岁老汉正出门,眼见这人长得朴实,是个厚道人,就催着程大石说:
“他也认识我?”
经过攀谈,这人真就认识我。
他是个鳏夫,就是独居老人,他弟弟的儿子,也就是侄子被刨锛帮打伤致残。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他弟弟一家因此搬到山区煤矿里,图个安稳、清净,根本就没敢想报案报仇的事。
自从我们打掉了刨锛帮,这家人听说之后,捎信给了哥哥,叫他买几挂鞭炮在老家门口放放!
庆祝冤仇已报。
我心里的怀疑在慢慢消退,尽管我自己没觉得程大石是好人,不过眼前的事,他很难操纵的了。
告辞他出门时,我俩闲聊着。
我忽然发问:“大师,别告诉我你就想着给我送个锦旗?什么私心都没有?”
他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为难地说:“实话实说,要是行的话,我送锦旗你接一下,合个影,我冲洗出来,效果比一般人给我送锦旗都好。”
……
他的说辞超出了我的想象,却是我最想听到的想法。
站在了自家门口,眼前这扇门感觉特别亲切。
明明没多长时间,仿佛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
推门的时候,真就渴望沈若冰在家里。
我俩什么都不做,就靠在一起,叫我疲惫的心灵有短暂的安全。
进了院子,就见她在房门门框上靠着,静静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训练了,耗子那小子非得和我玩挑战极限,我差点没揍死他。”我表情严肃地辩解了起来,要不这一身的伤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