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沈若冰扑簌的泪水。
她无声地落着泪,过了会才轻轻地走了过来。
似乎,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抓起我的手。
这会,空气里弥漫着浪漫与亲情的混合气息。
疼得我撇了撇嘴。
她轻轻地咬着自己的手,自责地看着我。
她把我轻轻地拽到炕上,然后翻箱倒柜地去找药。
捧着一些药水和纱布,她站在我跟前,发现伤口在医院里都包扎好了。
我躺在了被子上,她顺势靠了过来,哭泣的声音叫人听着心碎。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我不再喜欢什么英雄,只想着你好好的,平安无事就行,有时候我真的很自私,脑子里总想着要写书,要获新闻大奖,成为鹤南最有名的记者……”
她发自肺腑地说了起来。
纵然不是铁打的汉子,我身体素质比常人强得多。
伤口是多的吓人,不过经过消炎处理后,加上心理已经适应了,不再觉得那么疼了。
尽管累得厉害,真就想这么躺着,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可余光里的“血衣”,提醒我必须起来,换套干净的衣服。
我挣扎着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去。
还没走到地方,她已经抢着进去了,嘴里说着:“得用温水,最好是淡盐水,我有这方面的基本常识,要不就很容易感染了。”
我站在老式的浴霸喷头跟前,犹豫了一刹那,脱掉了大部分衣服,只留下了短裤。
她进来的时候,拿着食盐什么的,一下子打开了卫生间的照明灯。
一下子看到了我的身体,又关了灯。
昏暗的光线下,我发现她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里面真空一片……
她肯定是着急帮我,忘了穿。
“闭上眼睛吧,我会很小心的。”她声音轻柔地说着。
这个声音像是姐姐说的,又像是妈妈说的,满满的关爱。
我实在累了,就靠在了墙上,她开始用盐水给我擦身上的血迹。
手指轻柔,每一下都很轻,温柔的感觉有点痒。
这种感觉很奇妙,能叫人忘记了一些疼痛。
当她趴在我肩膀上擦后面的地方时,我俩身体轻轻地靠在了起来。
她的秀发搭在我肩膀上,发出酝酿很久的话:“子瑜,我觉得你这一次差点回不来,你知道吗,我一直后悔一件事……”
“后悔说写书了,一直跟踪采访,也算是逼着我快点破案。”过了会,我才轻声地说。
“不,要是知道这样的话,就装扮好咱们温馨的家,贴上福字,躺在平静的躺在炕上,
你脱了我的婚纱,咱俩……”她说得有些动情,说到了后面,身体竟然原始地颤抖起来。
这是一个女孩最动情的表达,也是一个女人主动示爱的模式。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秀发有些湿了。
就像她单薄的家居服一样,湿漉漉的。
她身上的一切,似乎都在向我这个男人发出不容拒绝的邀请。
我的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划去,一下子就碰到了她肩膀上,摩擦得她打了个激灵。
“疼吗?”我抱歉地说。
“不疼,我早晚都是你的,早就应该叫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省得以后有遗憾。”她说着,侧脸看来。
我眼前是一种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
就在这时,该死的电话响了。
手机里,乔文成声音沙哑地说:“刘子瑜同志,看样克里夫手里举报你的信并没有那么简单,
局里现在收到了关于你新的举报线索,这时候我真不希望给你打这个电话,如果属实的话,
我一个副局长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说,我刚从地库那里回来,要是命不大都死几个来回了,有什么你就说吧。”我淡淡地说。
当时,乔文成说了克里夫手里举报信那事,后来我想过了,局里会安排人专门调查,从字迹和手印查起,如果差不多元凶,这件事也只能先放着。
这种匿名举报的事,就算怀疑到我头上,没有我在场、作案的作证,暂时也定不了我的嘴。
不过,他后来的说的事,听得我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