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看守所。
吴昊和刘铁正在号子门口抽烟，全都愁眉苦脸的样子。
吴昊捅了捅刘铁，刘铁叹了口气说：“子瑜，我当初算是救了你的命，后来觉得跟着你们干活过瘾。”
他的意思程大石要是拿不下来，脸面上过不去，退出去丢人了。
我直接忽略了他的威逼，把吴昊拽到旁边，简明扼要地逼问：“一点后手没留？不行就早说，给我滚一边去，去殡仪馆陪着老顾也行。”
这家伙气的腮帮子鼓鼓的，本来是要发脾气的，一下子变了，硬气地说：“当然留了，就等你来配合了。”
我们进了房间里，程大石双手扣在一起，眼睛微闭，正念念有词呢。
我和他打了招呼，递过去一盒方便面，劝了起来：“老程，该说你就说了吧，我看你充其量是2号，够从轻的我给你想办法。”
程大石动了动手，不服气地说：“想必你们搜我房子了，一堆破烂玩意，最多有点迷信色彩的，本人良民，至于炸药，那是防身用的，程大师也是个名人……”
估计这话都说了很多遍了，我就算拿出录音叫他听，他也不会认账。
我们翻来覆去地较量了好一会，一点结果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说：“在火车上我俩就认识了，算是朋友，不管能查出什么来，不能叫朋友骂我，吃不吃？”
说着，我拿出了一盒泡面。
不用说，沈大师在这里肯定吃不到这种东西。
他嘴上硬着呢，不过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叫刘铁给他泡上，交代说：“他还没批捕，在这里单独的房间，咱们三个呢，叫他好好吃一顿吧，要是真要毙了，我还请他三顿两顿的。”
面泡好了，我把叉子递了过去。
吃得差不多时，这家伙忽然脸色一凝，心绞痛般地叫了起来：“疼死我了，你们下药了。”
吴昊急得脸色发白，一下子冲了过去，问：“泡面是商店买的，你他。妈的别耍滑头。”
刘铁似乎感觉不对劲，把旁边的录像机打开，对准了他们，好留下证据。
忽然，就见程大石的手动了，一下子打开了手铐，伸手去抓吴昊的配枪。
吴昊这家伙爱耍酷，枪就别在腰带上，连枪钢都没有。
他拼命地挣扎着，程大石双手青筋暴露，力量出奇的大，竟然夺走了。
程大石举着手枪，对准了我们三个，狞笑喊了起来：“谁也别动。”
我和刘铁枪都支上了，齐刷刷地对准了他。
吴昊好言相劝说：“老程，放下，开枪袭警，罪不可赦，得枪毙两个来回。”
程大石凶狠地说：“老子没准备活着出去，正道联盟是精英团队，神一样的组织，你们根本不是对手，就先可你来了……”
他抖了抖枪，脸色骤变，不由地朝枪上看去。
枪里没有子弹！
我冲了上去，枪口对准了他脑袋，狠狠地一戳，警告说：“快点说，信不信，我打碎了你脑袋，因为你抢夺枪支！”
程大石瘫坐了下去，像个斗败的公鸡。
就凭他抢夺枪支，袭击警员这一条就够重判他的了。
这家伙用泡面里的叉子扒拉开了手铐，吴昊早就想到了，所以就用上了这一招。
半小时后，他陆续交代了：“程大石，正道联盟的队长，因为这群人都是当年的精英、能人、混子头聚在一起，
这些人是各行业很牛的人，在他们看来，大多都是四五十年代出生的，在他们眼里，队长就是很大的官，我就延续下来了……”
对于此前很多案子，他全都承认。
果然是他暗中操纵的。
就像飞车党的老疤，最开始诱惑马明才入伙，后来发现不对劲，就叫独眼龙枪杀了。
至于老顾，也是程大石叫人跟踪，然后手机联系，在凤翔岭风景区路上撞上了曼珠。
跑掉的那个女的，他叹了口气，慢慢地看向了我，满脸疲惫地说：“我手下的老枪和刽子都是把好手，当初我们就说好的，规矩是规矩，谁都不能坏了，就像他俩做的很多事我不知道，当然，老帝豪里派他们干。你们我知道，很多事，我得好好想想……”
这家伙的意思明天再说。
我趁其不备，拍着桌子训了起来：“程大石，少耍花招，刚才的办法你看到了吧，吴昊不会惯着你，到时候你想交代未必有机会。”
吴昊在旁边警惕地看了眼我，安排说：“不给他纸和笔，叫他今晚好好想想，要不死都吃不到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