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吴昊私底下安排郭大青看好了这家伙。
绝对不能叫他出现问题,郭大青小声说:“为什么安排在这,外面就是武警的岗楼子,专门交代了,他要是挑衅,直接开火,绝对不能客气了。”
我坐在程大石跟前,抓住他顽固的心理说:“老家伙,重案组开弓没有回头箭,老顾死在你们手里咋样?
我俩依然会追查下去,把所有人挖出来,还有,我们没为难你……”
他知道我这话说得实在,有些上火地低下了头。
刘铁想起巡逻的重点,启发地问他:“国营车辆厂你们是不是盯上了?”
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这会却不能显得着急了,就损着刘铁说:
“他知道个屁,不是说了吗,他们之间相互不说具体了,给个大概意思就去办了,他们自己的狗屁规矩。”
我走出门时,隐约听程大石念叨了句:“正道联盟规矩多,干就干大的,杀老顾,抢大钱,过瘾,只可惜我一时半会看不到了……”
回到局里,我把情况和老乔说了会,老乔好好想了想,拿不准地问:
“程大石真是正道联盟的队长?咱们材料不是出现好几回了吗,那老鬼是谁?”
我不假思索地说:“他是老鬼,老枪和刽子提过他,我觉得他符合老鬼的特征,军师类型的,谁是队长不好说,有没有队长这个人老疤应该知道点,不过……”
不用说,这些人都死了。
老乔经手的案子多,也很难接受正道联盟是程大石这个邋邋遢遢的人。
我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咱们都准备好了,哪个地方也不能松懈了,明天看看程大石能不能交代出来,我们问了他车辆厂的事。”
乔文成琢磨了会,点头同意了我的方案。
第二天早上,还没上班呢,郭大青就跑到了乔文成的办公室等着了。
他在电话里催着我快点过去,说出大事了。
我们坐在了乔文成办公室里,郭大青主动站起来了,满是自责地说:“在押人员程大石死了……”
我们三个谁也没吱声,唯有墙上的钟表持续发出特有的声音。
乔文成手都举起来了,气的要拍桌子。
我给他使了眼色,暗示他冷静下来。
郭大青拽了拽警服,怄气地说:“我先声明,这里面要是有猫腻,我脱衣服,一分钟都不耽搁,辞职。”
从他表情上看,我觉得这人值得信任,就叫他好好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
从目前线索上看,程大石又打开了手铐,然后在屋里来回摸索。
反复探测,发现了地上几块地板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这家伙身手好,测试几遍之后,开始观察墙上的痕迹。
他发现这个牢房是以前是厨房。
开始顺着活动的地板挖下去。
后来,他在下面发现了下水道。
下水道狭小的要命,直径不到半米,曲曲折折的。
这家伙竟然决定从这种地方往外钻。
等他从外面下水道露出头时。
西南方哨楼上的哨兵一开始没发现他。
这家伙泥鳅似的往外钻,下半个身子卡在下面。
他忽然喊了起来:“兄弟们,跑啊,我看着点……”
这边喊着,他冲着哨兵挥舞着手铐子。
就跟疯了似得。
哨兵先是开枪警告,然后一枪打在了他脖子上。
本来抢救及时的话,这家伙应该能活几小时的。
没想到,程大石伸手扣中弹的地方,意志力强大的吓人,残忍至极,场面血腥……
郭大青早做好了准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用了这种办法。
我没等乔文成发话,擅作主张地说:“我是专案组负责人,认为嫌疑人程大石企图越狱,企图继续疯狂作案,看守所已经严格看管了,没有责任,你们把过程写下来就行了。”
乔文成心事重重的看了我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郭大青,他无比担忧地说:“刘子瑜啊,咱们骑虎难下啊,我断定,如果对方暂时不作案,咱们会更难啊……”
我无法赞成或者反对他的想法,含糊地说:“没办法了,马上把人撒出去,车辆厂,还有银行,凡是国庆节前发钱的单位,都派人……”
我甚至提出了更原始的想法,凡是存有巨额现金的地方,各单位的领导都在住在单位,调集所有内保人员,持枪守护。
各单位做好了,各分局丝毫不敢大意,人员都得上岗,一直保证这钱都安全发下去。
乔文成靠在椅背上,突然发脾气说:“他们在暗处,擅长声东击西,我没那么多人啊,真抢了我亚历山大,不抢我同样有压力啊,你……”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估计也想到了,我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了。
再也没有后退的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