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局,以前的事你做就做了,我劝你别把兄弟们全得罪死了,你给我记住了,我刘子瑜眼里容不下沙子,要是我发现有人捣乱,哪怕他是我的领导,我也不会放过他。”我毫不客气地说。
不过,还是一脸的微笑。
说着,我刻意地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不动声色地说:“对手再强大也不怕,就算用这条命去拼,我也不会退缩,最担心的就是兄弟的背叛。”
这是威胁乔文成吗?
我也说不清楚。
他气得脸色铁青。
我不依不饶地说:“我档案的问题和老顾开枪,间隔时间不长,这是天意?
还是我俩都该出事了?”
把我心里怀疑都说了出来,仿佛无视了他的存在,我转身就走。
乔文成在身后叫着我,叫我把事说清楚。
我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就走到了老顾跟前,悄声建议说:“老兄,我相信你。”
七八个民警忙乎着,勘验尸体的,丈量现场记数据的,看样还得继续走程序。
这时候,路上已经停了很多车,不少人看起了热闹。
陈一元老师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他依旧慈祥、儒雅的模样。
掏出了律师证,他冲着警戒带跟前的民警亮了亮,叫起了乔文成。
起先,乔文成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过去了。
两人热情地握了手,看样两人关系不错。
陈一元好心地劝了起来:“乔局,可能是职业习惯吧,我下了车,也就几分钟的功夫,
上边的人七嘴八舌的,基本说清楚了,你们的民警撞了一个女的,女的没死,被一枪打死了。”
乔文成脸色凝了凝,估计是尊重他在当地司法界的影响力,为难地如实说:
“撞了一个女的,当事民警说对方疯了一样冲上来,他无奈开枪自卫,其实,还跑了一个……”
他这话说的都实在的了。
毕竟彼此熟悉,又在案子上打过交道,乔文成对待他自然不像普通市民一样的谨慎。
他说的越是实在,受到尊重的陈一元往往越不会做出格的事。
我低着头走了过去,用亲属特有的口气打招呼说:“老师,我……”
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听着声音就觉得亲切,他目光和善地看着我,一下子看到了我胳膊上的伤口,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心疼地说:“千万得小心点,伤得这么重,怎么没告诉我。”
我赶紧引开了话题,也算是给老顾的事说情:“老师,你辩护过很多案子,
我同事老顾的案子有点特殊,现场是现场,还没调查死者的身份,没复盘当时的情况……”
我委婉地请他先别给警方施压。
“刘子瑜在吗?”正说着呢,就听着路上有人叫起了我的名字。
披着浅色风衣的沈若冰在人群里终于看到了我,她也晃着记者证过来了。
我迎了上去,忍不住地发起了牢骚:“老顾够倒霉了……你不会和陈老师约好一起来的吧,今天这事真是见鬼了。”
“陈老师也在啊,我是接到报社总编室电话来的,同事说了,大要案就得我来,谁叫我认识刘子瑜呢。”她回避了我的话题,一眼就看向了陈一元。
她走过去时,亲切地搂住了陈一元的胳膊,甜甜地笑着,很是尊重的样子。
这么一来,我才放心了。
不过,一个大律师加上我家铁面无私的大记者,他们了解清了案情后,陈一元把乔文成和我叫到了旁边。
他脸色异常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随后,他征求意见地说:“乔局,在这种地方发生枪案,当事人还是警察,我觉得捂着不行,要不连沈记者一起叫过来,咱们商量商量……”
乔文成自然不想叫他们干预,就委婉地拒绝了起来。
随着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路上又开过来一台警车。
吴昊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这家伙站在路边,整理着墨镜,冲着下面看了起来。
他过来了,我不冷不热地打了招呼。
他牛哄哄地说:“老顾到底什么情况啊?”
这家伙这时候竟然没过去看看老顾,这就不知道他想的。
“啥情况?耗子,这件事很麻烦,我觉得老顾不能开枪杀人,如果不能的话,就是有人下手,
我档案出现了问题,老顾成了杀人犯,你要是不机灵点……”或许是急眼了,上来我就没客气,说着厉害关系,
然后目光威严地看着他说:“就算他是凶手,也得咱们调查清楚的,你给我想办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