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一听登时急了:“他将您弄成这样,相爷您为何还要见他?”
穆溪知耐着性子道:“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对他说,听话,去叫他进来。”
徐顺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片刻后,殷无殇走了进来,长指还没等挑开纱帐,便听见躺在榻上的人出声道:“皇上不必靠近,微臣只有几句话,就这么说吧。”
殷无殇动作顿了下,然后慢慢收回了手:“好。”
之前穆溪知没醒的时候,他已经进来看过一次,现在既然对方不想见他,他依着便是。
穆溪知侧目看着纱帐外面的那道身影,缓慢而沙哑的道:“皇上可还记得,那日在您的寝殿里我曾说过,若再那般对我,咱们就生死不见,一别两宽?”
殷无殇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溪知,我……”
“陛下请回吧。”
穆溪知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殷无殇还想再说些什么,李忠突然匆匆走了进来,用气音道:“南疆八百里加急。”
殷无殇眸光一凛,心知这是边境有异动了。
他隔着纱帐朝里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道:“溪知,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完便与李忠匆匆离开了。
所有人都以为穆溪知这一次也会像上次一样大病不起些时日,毕竟流了那么多的血。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仅仅过了两日的时间,穆溪知便能起身了。
当然这都是崔太医的功劳,给他用上了珍藏多年的神医谷里的奇药。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正常坐着,只能半靠在铺着厚厚的软垫的椅子里。
跟前站着楚玉。
他一边小口喝着崔太医给他煮的药茶,一边道:“我想了两天,猜测那个‘墓’字代表的地方无外乎两个,皇陵或者是大皇子墓。”
楚玉点点头,不置可否:“那接下来相爷准备怎么办?”
穆溪知将那块令牌从怀里拿出来,放到了桌上:“之前这些暗卫应该一直都是由姑姑来统领的吧?”
楚玉道:“算不上统领,奴婢只是替太后娘娘传达一些命令而已。”
“那就请姑姑再去传达一次,命这些人暗中去探查那两个地方,十日内务必将对方的藏身之处找出来,然后不拘用什么手段,必须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楚玉蓦地抬眼,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位文弱儒雅的年轻相爷,浑身都透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寒的冷厉。
“奴婢这就去办。”
楚玉说着拿起令牌就要走,穆溪知又叫住了她:“姑姑稍待,太后手里的那些生意,也是由姑姑在打理吗?”
楚玉道:“是。”
穆溪知点了点头:“那以后便还是由姑姑打理吧,我这几天看看能不能给你保个皇商的身份,这样进账的银两就能光明正大的充盈国库,姑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走出皇宫过点自由光鲜的日子。”
楚玉眼睛微微睁大:“相爷,楚玉何德何能,能得您如此信任和器重?”
在宫里她虽贵为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表面看着显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婢。
但皇商就不同了,纵然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家的女眷,但沾了个“皇”字,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