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
璃公子2025-03-03 09:332,037

何吉特人是走了,但是闹出的一堆尴尬却没能带走。

一些大臣虽然对殷无殇之前说的那句话的真假还心存疑惑,但也不会当着外来宾客的面直接向自己的君主发问。

所以寿宴看上去似乎并未受何吉特的影响,在这不尴不尬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不过有了何吉特那一出,剩下的外来宾客也看出了这位大殷皇帝不好惹,都规规矩矩没人敢再造次。

穆溪知如坐针毡的等到献礼结束,便对旁边的殷少恒小声道:“小殿下,吃饱了吗?若是吃饱了,我带你去鹿苑玩儿可好?”

小孩子本就好动,殷少恒早就已经坐得不耐烦,只是迫于父皇的威压不敢随便动,现在听到爹爹的提议,自然喜不自胜,狠狠的点了点头。

于是俩人趁着朝臣们上前敬酒的时候,偷偷的离开了席位。

寿宴是傍晚时分开始的,闹了这么一阵子,外头天色已经擦黑。

大殿离鹿苑有段距离,又带着个小不点,走过去需要一点时间,穆溪知便找了个灯笼提在手里。

一路走过去,周围的殿宇都十分寂静,除了偶尔遇到的巡视内卫,几乎没见到旁人。

清冷空寂,仿佛所有的热闹,都被厚重的宫墙隔离在大殿的寿宴上了。

但薛城说殷无殇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万寿节了,那殷无殇就是在这样空空荡荡的深宫里,孤独凄冷地夜夜沉浸在噩梦中吗?

胡思乱想间,不觉已经到了鹿苑,负责喂鹿的老内侍连忙提着灯笼过来,笑着道:“奴才给小殿下请安,给相爷请安,可是,这个时辰您二位不是应该在寿宴上么,怎么摸着黑来鹿苑了?”

因着殷少恒平日里总喜欢央这穆溪知带他来喂小鹿,所以老内侍与他们二人较熟,说话间也就带着点熟稔的味道。

穆溪知将殷少恒的小手递给老内侍:“寿宴太吵了,吵得本相头疼,你带小殿下去逗逗小鹿,顺便让他消消食。”

殷少恒闻言立刻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朝鹿苑里头跑去。

穆溪知召出隐在暗中的甲二,吩咐道:“你去跟着小殿下,暗中护着别让他摔了。”

甲二:“相爷,可是皇上说让属下保护您。”

穆溪知指了指假山旁边的石凳:“本相就在那里坐着,哪也不去,总行了吧?”

甲二还想说句什么,穆溪知又道:“你若不听话,明日就换甲三来。”

甲二:“……是。”

甲二离开,身边彻底清静,穆溪知闭上眼眸一下一下的揉着太阳穴。

揉了好一会儿,感觉脑袋不那么疼了,但腿却有些麻了,便起身绕着假山慢慢的踱着步子活动双腿。

今日皇宫中的所有热闹都汇集在寿宴上,负责巡防的内卫基本也都布在大殿周围,鹿苑这边便显得格外清幽寂静,一点声音都会格外明显。

穆溪知隐约听到了假山另一边似乎有说话声。

他身形清瘦,刻意放轻步子时,走路基本不会发出声音,所以假山另一边的人没有发现他的靠近,依然在低声交谈着。

穆溪知屏息侧耳,却发现对方用的不是大殷话,而是东疆语,两人语速很快,叽里咕噜的交谈几句后,便各自离开了。

穆溪知精通各国语言,只可惜他刚才发现的有点晚,只听到了后面几句,但从交谈的内容分析,那二人说的应该是大殷边防的舆图。

穆溪知眯了眯眼,转身快步走进鹿苑,找到甲二低声吩咐:“朝中有奸细出卖东疆边防舆图,你立刻回大殿禀告皇上,赶紧查看一下刚才都有哪些朝臣离席了,事关重大,务必要将与东疆人暗中往来的人揪出来。”

甲二虽然呆板,但也分得清轻重,得了吩咐便立即朝大殿的方向略去。

不过在路上没忘发出暗语召了甲三来护着穆溪知。

穆溪知先将殷少恒送回东宫,然后才匆匆往大殿赶去,结果却在附近遇到了一群出来散酒意的朝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殷无殇那番要立他为男后的话,此刻一群人朝他看过来的目光都有些不同寻常,有怪异,有纠结,还有无奈。

其中纠结的有穆溪知在红楼坊救下的那四个年轻官员,目光怪异的则是当日猛力弹劾他被殷无殇免了职又复了职的御史们,而眼露无奈的则是李明卓和薛城等人。

穆溪知迎着众人的视线,先在心里将殷无殇那个罪魁祸首骂了一遍,然后面色平静的微笑着问:“诸位都如此盯着本相,是想问要立本相为后的事吗?如果是,那本相建议你们直接去问皇上。”

殷无殇自己惹出的麻烦,别想丢给他来解决。

反正殷无殇本来就不是什么遵从祖宗礼法的人,这些朝臣应该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那四个年轻官员,本就对穆溪知心怀感恩,听完他的话,脸色十分复杂。

尤其是孔耀,方才在寿宴上,作为起居郎他离皇上最近,所以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皇上看着相爷的眼神里,有温柔有爱慕,还有霸道的占有。

所以皇上应该是真有立男后之心。

但皇上对他们信任提携,穆相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即便他们心知这有悖纲常伦理,却也无法说出半句质问之言。

那些当日弹劾过穆溪知的御史们也盯着他。

李忠在去他们府上喧旨的时候说过,皇上下的圣旨从来没有更改的先例,这一次破例,是因为穆相在皇上面前求了情,他们才有了复职的机会。

被弹劾的人非但没有记仇,还以德报怨的帮扶他们,所以这些御史老爷才是心情最复杂的那一批。

他们有心质问,却因为心中有愧而张不开嘴。

穆溪知见没人出声,笑着道:“既然诸位无话要说,那劳烦让一让。”

一个个堵在跟前只朝他瞪眼不说话,是想组团吓唬人吗?

有毛病吧。

最后还是御史大夫丁崇文语气试探的开口:“相爷,臣等曾与您同僚三载,自是了解您的品性,现下只是想问一句,您是自愿的吗?”

穆溪知不明就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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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假死后,皇帝哭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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